深夜,萧家老宅静谧得能听见钟表的滴答声,唯有霍凛书房的灯还亮着。
萧清尘端着杯咖啡过去看他时,霍凛面前的计算机屏幕泛着冷光,映照出他眼底密布的血丝,一旁还散落着被揉成团的废弃纸张。
霍凛垂眸盯着计算机上杂乱的表格,抬手揉了揉眉心,指尖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萧清尘上前放下杯子,瞧着霍凛揉眉心的动作,关切道:“大哥,你还好么?”
霍凛看到他,紧绷的宽阔肩背稍稍放松,他舒展了下仰靠到座椅靠背上。
“没事。方案泄露而已,明天竞标前我会出一个新的方案。”霍凛扯了扯领带,惯常冷淡语气依旧镇定自若,只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之前的方案是霍凛带着项目组加班了一个月做出来的,现在他要连夜做一个新的,萧清尘知道这个难度极大。
“我陪你。”他看了眼计算机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把咖啡往霍凛手边推了推,“大哥,喝杯咖啡歇一会儿吧,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么?”
“帮我?”霍凛忽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直直撞进他清澈的眸光里,沉默了片刻,“有。”
他说着,突然伸手扣住萧清尘的腰,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衬衫传来滚烫的温度。
下一秒,萧清尘腰间一紧,被稳稳提抱着坐在了桌面上。霍凛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埋进他颈窝,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肌肤上,带起一阵战栗。
萧清尘身体瞬间僵硬,刚想动就听到对方疲惫的声音,“让我抱一抱。”
萧清尘怔在那儿,双手悬在半空不知该落哪儿。
他几乎能感受到霍凛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一下又一下,快得异常。
萧清尘迟疑着,耳尖渐渐烧红,声音发颤,“大哥,这样……有好点了么?”
霍凛顿了顿抬起头,看向他的铅灰色瞳孔里翻涌着暗潮,他伸手捏住萧清尘的下巴,喉结滚动着,声音沉得像浸了夜色,“当然,如果,能够让我亲一下,会更有效。”
他表情淡淡,语气也平淡得像是在谈论某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眼底的炽热却几乎要将人灼伤。
“大、大哥?”萧清尘吓了一跳,结巴着后退,却被霍凛箍住腰的手按得更近。
霍凛漫不经心,掐住他下巴的拇指缓缓往上,一路摩挲到眼尾朱砂痣,“怎么了?”
萧清尘不停颤动的睫毛扫过霍凛的掌心,嗫嚅道:“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我还以为你被霍野上身了……”
霍凛眼神骤然变得危险起来,掐着他下巴的手微微收紧,“那如果是霍野说的,你就会答应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莫名的醋意。
“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萧清尘无奈地挣扎了下,却被霍凛抱得更紧。
霍凛叹了口气,将脸重新埋回他颈间,发出的声音多了几分闷响,“我只是不想和你有太大代沟。我想学着离你更近一点。”
萧清尘半空的手迟疑落到他后背上拍了怕,“大哥……”
还未等他说什么,霍凛又开口:“小尘,你知道的吧,伯公应该都跟你说过了,我们三个……”
萧清尘心猛地一跳,怕他说出口告白的话,连忙推了推他,“已经半夜两点了,大哥你再不做就来不及了。”
霍凛顺着他的力道微微仰起头,将他的慌乱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沉声,“那就做。”
话语落下,他起身向前,一手撑在桌边,一手按住萧清尘的后腰,高大的身形带来强势的压迫力。
萧清尘退无可退,霜雪般的眸光慌张,双手紧握抵住他的胸膛,急忙辩解,“我是说你的方案!”
两人鼻尖相触的瞬间,霍凛忽然顿住,修长指尖摩挲了下他眼尾的朱砂痣,“吓到了?”
他低头,冰冷眼底带了点笑意,在萧清尘眼角的泪痣上落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嗓音柔和了些,“不闹你了,去休息会儿吧。”
萧清尘红着耳根被对方抱下桌。
但他踌躇了下,之前既然说了要帮忙,哪能就这样离开。
他还是道:“我陪你。”
萧清尘便在旁边帮他找数据。
霍凛现在是一点也不困了——他的确是他的提神剂。
时间在键盘敲击声中悄然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当霍凛终于完成方案,转头看见萧清尘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霍凛起身,拿过一边的西装外套轻轻盖在萧清尘身上,指尖无意识抚过那粒朱砂痣,熟睡中的萧清尘像只温顺的猫,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
此时雾蒙蒙的晨曦,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为他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一阴影,微微起伏的胸膛带动领口白皙的肌肤若隐若现。
霍凛喉结滚动,他不自觉俯身靠近……
就在这时,书房门被不轻不重敲了两下。
霍云谏正倚在门口,目光扫过沙发上的萧清尘,桃花眼弯成月牙,笑意却像裹着冰碴,“大哥,你该准备准备去参加竞标会了,小尘就交给我照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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