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你说……咱们能顺利找到槟榔花吗?”王宁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他行医这么多年,从未像现在这样无助过,仿佛眼前的山路,比任何疑难杂症都要难攻克。
林婉儿抬起头,眼神坚定:“肯定能。我去年去邻县采药的时候,见过那片槟榔园,园子里的槟榔树长得可茂盛了,这个季节,正是槟榔花盛开的时候。钱多多虽然是个药商,但他也不是完全不讲理,只要咱们好好跟他说,他肯定会把槟榔花卖给咱们的。”
王宁看着林婉儿的眼睛,心里稍微安定了些。他想起三年前,林婉儿在山里采药时被毒蛇咬伤,是他用金银花、半边莲这些草药救了她的命。从那以后,林婉儿就留在了百草堂,不管是采买药材,还是应对麻烦,她总是第一个站出来。她就像这山里的松树,看似普通,却有着极强的韧性。
“你说得对,咱们不能放弃。”王宁握紧了手里的干饼,“等雨停了,咱们就继续赶路。不管多难,都得把槟榔花带回去。”
林婉儿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来是些晒干的艾草:“我这还有点艾草,咱们点燃了,既能取暖,又能驱蚊子。”她用打火石点燃艾草,淡淡的艾草香在山洞里弥漫开来,驱散了些寒意和潮湿。
两人靠在山洞壁上,听着洞外的雨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林婉儿说起她小时候在山里采药的趣事,说她曾在悬崖上采到过一株百年的野山参,差点摔下去;王宁则说起他祖父行医时的故事,说祖父曾用一味普通的生姜,救了一个快不行的病人。
不知不觉间,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光,东方的天空露出了淡淡的鱼肚白。林婉儿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雨停了,咱们该走了。”
王宁点点头,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虽然一夜没睡,浑身又酸又疼,但想到村里等着药的村民,想到还在发烧的妹妹,他又重新提起了精神。
两人走出山洞,清晨的山风带着股凉意,吹在脸上格外清爽。远处的槟榔园隐约可见,一片片绿色的槟榔叶在晨光里摇曳着,像是在向他们招手。
“走吧,离槟榔园不远了。”林婉儿率先迈步,脚步比昨天更轻快了些。王宁跟在她身后,拄着林婉儿重新找的木杖,一步步朝着槟榔园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前面还有更多的困难在等着他们,但只要能找到槟榔花,能治好村民的病,再难的路,他也愿意走下去。
晨光穿透薄雾,把槟榔园染成了一片金绿色。成片的槟榔树直插云霄,羽状复叶在风里轻轻摇晃,树间垂着串串淡黄色的肉穗花序,正是王宁要找的槟榔花。王宁快步走上前,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细小的花蕾,触感柔软,还带着股淡淡的清香,他悬了一路的心,终于稍稍放下。
“这就是槟榔花?”王宁凑近闻了闻,那股清香里带着点清凉气,与药书上描述的“芳香健胃”正好契合。他忍不住摘下一朵,放在手心仔细端详,花蕾粒大如米,表面是淡淡的土黄色,跟药书插图上画的一模一样。
“没错,就是这个。”林婉儿也凑了过来,她常年采药,对草木格外熟悉,“去年我来的时候,园主说这槟榔花是稀罕物,只有夏季才开,采下来晒干才能入药。园子里的花,大多都被药商订走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绸缎马褂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个算盘,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头戴瓜皮帽,帽子上缀着颗珍珠,手指上戴着个硕大的翡翠戒指,走路时腰杆挺得笔直,一看就是个生意人。
“二位是来买槟榔花的?”男人走到王宁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落在他沾满泥土的长衫上,眼神里带着点轻视,“我是这园子的管事,你们要多少?先说好,这槟榔花可是紧俏货,不零售,最少得买十斤。”
王宁连忙拱手:“管事您好,我是青溪村百草堂的王宁。我们村近日突发暑疫,村民们都口干咳嗽,急需槟榔花入药。我知道这花珍贵,能不能通融一下,先卖给我五斤?日后我百草堂定当多来照顾生意。”
管事闻言,脸色微变:“青溪村?你们村的事,我倒是听说了。不过这槟榔花,早就被钱老板订下来了,我可做不了主。”他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竹筐,“你看,那筐里的花,都是今早刚采的,马上就要给钱老板送过去。”
王宁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个大竹筐,里面装满了新鲜的槟榔花,足有几十斤重。他心里一急,连忙说道:“管事,求您帮帮忙。我们村好多人都病倒了,连我妹妹也染了病,再没有药,怕是要出人命啊!”
“这我可管不了。”管事摆摆手,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钱老板昨天就付了定金,我要是把花卖给你们,他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你们要是想买,就自己去找钱老板谈吧。”
王宁还想再劝,却被林婉儿拉了拉袖子。林婉儿朝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再跟管事纠缠。两人走出槟榔园,林婉儿才低声说道:“这管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跟他多说无益。我知道钱多多住在哪儿,咱们直接去找他。”
王宁点点头,跟着林婉儿往镇上走去。钱多多在镇上开了家药材行,门面很大,门口挂着块“钱记药材行”的牌匾,门口站着两个伙计,正忙着搬货。两人刚走到门口,就被伙计拦住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伙计双手叉腰,态度蛮横,“我们钱老板忙着呢,不是买药材的,就赶紧走!”
“我们是来找钱老板谈生意的,麻烦通报一声。”王宁耐着性子说道。
伙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着普通,便嗤笑一声:“就你们?也配找我们钱老板谈生意?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林婉儿见状,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块银子,递到伙计手里:“劳烦小哥通报一声,就说青溪村百草堂王宁求见。这笔钱,算是给小哥的茶钱。”
伙计见了银子,眼睛一亮,连忙收起银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原来是王掌柜,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说着,一溜烟跑进了药材行。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微胖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绸缎长袍,脸上带着副圆框眼镜,手里拿着个鼻烟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正是钱多多。
“你就是百草堂的王宁?”钱多多上下打量了王宁一番,语气平淡,“找我有事?”
王宁连忙拱手:“钱老板,久仰大名。我今日来,是想向您求购些槟榔花。我们村近日突发暑疫,村民们急需此药救命,还望钱老板能割爱。”
钱多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槟榔花?我倒是有。不过,我已经答应把这批花卖给济安堂的孙玉国了。孙老板出价不低,我总不能放着好生意不做,反而去做赔本的买卖吧?”
王宁心里一沉,果然是孙玉国在背后搞鬼。他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钱老板,我知道您是生意人,讲究利益。但眼下青溪村有上百号人等着药救命,您要是把花卖给我,我愿意出比孙玉国高两成的价钱。日后百草堂所有的药材,都从您这里采购,绝不反悔!”
钱多多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点犹豫。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王掌柜,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孙玉国昨天就跟我签了合同,还付了一半的定金。我要是违约,不仅要赔双倍定金,还得跟他结下梁子。你也知道,孙玉国在镇上人脉广,我可不想为了这点小事,得罪他。”
“钱老板!”王宁急得声音都变了,“人命关天,难道比生意还重要吗?孙玉国买槟榔花,是为了抬高价钱,赚黑心钱。可这些花在我手里,能救上百条人命啊!”
钱多多被王宁的话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他转过身,背对着王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王掌柜,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我再考虑考虑。”
王宁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林婉儿拉住了。林婉儿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先离开。两人走出药材行,王宁心里又急又气,一拳砸在旁边的墙上:“孙玉国这个小人!钱多多也是,眼里只有钱,根本不管村民的死活!”
林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我看钱多多刚才的样子,心里已经有些动摇了。咱们再想想办法,说不定还有转机。”
王宁叹了口气,望着药材行的大门,心里一片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才能把槟榔花求到手,才能救村里的人。
王宁和林婉儿坐在药材行对面的茶摊儿上,粗瓷碗里的凉茶早已凉透,却没心思喝一口。钱多多那句“再考虑考虑”像块石头压在王宁心头,他望着药材行门口进进出出的伙计,手里的茶碗被捏得微微发颤。
“不能就这么等下去。”林婉儿忽然放下茶碗,青布短打的袖口蹭过桌面,留下一道浅痕,“孙玉国肯定会尽快来取货,咱们得主动点。”她想起刚才在药材行里,钱多多提到“违约要赔双倍定金”时的犹豫眼神,心里有了个主意,“钱老板最在意的是利,咱们得让他知道,帮咱们不仅不亏,还能得个好名声。”
王宁眼前一亮,猛地站起身:“你说得对!我祖父常说,药商虽逐利,却也重‘仁’字招牌。咱们再去见他一次,把话说透!”
两人再次走到“钱记药材行”门口,刚巧碰到孙玉国的手下刘二从里面出来。刘二穿着件灰布短褂,腰间别着把匕首,脸上带着股痞气,看到王宁,顿时露出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百草堂的王掌柜吗?怎么,钱老板没答应把槟榔花卖给你?我劝你还是早点回村吧,别在这儿白费力气了。我们孙老板说了,那槟榔花,他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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