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山川听见床上小雀儿左右翻身。
他无奈问道,“怎么了?”
小雀儿哼哼,“我睡着了。”
他只是使了一个小小的伎俩,但对方却总是上钩。小雀儿感到身旁一重,有人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
他心中那份痒意更甚,以至于话从口出后,竟一时被自己吓道,“我想亲亲你。”
既然说都说出来了,他决心要乘胜追击。
他攀上了蒙山川的脖子,去吻他面上冰凉的面具。
灯光下小雀儿的眉眼青涩中透着艳丽。
蒙山川目光微动。
蒙山川不知道小姐在真实世界里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有多大——应当是很大的,不然这个世界为何千方百计地阻隔他们。
他只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卑劣,他像是趁小姐的失忆窃取偏爱的小偷,勉强挣扎着做一些最后的掩饰。
蒙山川起身关掉了床头的灯。
等他返回时,小雀儿如愿亲吻到了温热的肌肤,和比坚硬的面具柔软得多的嘴唇。
小雀儿第一次知道,原来脸上有这么多的细节,他像一只不得章法的小兽胡乱舔吻着,想在黑暗中找到他面具下的秘密。
可是没有伤痕,也没有胎记,只有一双他不明形状却知其柔软的嘴唇。他突然涌现出一股愈发强烈的欲望,想要一窥他在阳光下的脸。是不是也像这般的柔软。
而这些想法都悉数融进了这场漫长的,如逢甘霖的,深陷黑暗的亲吻中。
像一对见不得光的情人。
*
第六日早朝时,大太监何总管手执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文武百官全数跪地,大呼“吾皇万岁。”只是心下却不知这位落跑的新帝是作如何打算。
“孤执政一年,业荒而稀,承蒙众爱卿不离不弃,才得以继承高祖大业。”
“闻常将军之誓,孤愧疚难当”
“孤承天命,自当随国昌,随国亡。”
“孤此立誓,城破之日孤将与卿赴死。城在一日,孤将与卿共存。”
此言一出,朝上先沉默片刻,而后一片哗然。
历数那些前朝皇帝,虽然在朝代更迭时难逃一死,可立誓与王朝共存亡的含义却大不相同。
何自季命人呈上那柄剑。
此剑通体乌黑,虽然保管得极为妥当,但看起来最最普通不过,其上有诸多难以修补的割痕,似乎经历了上千场战役。而其上的刻字叫人心中一肃。郁。
这是开国皇帝的佩剑!
何自季没有拿那把剑,“咱家身份卑微,当不起这把剑的份量。”他冲常将军一鞠躬,“常将军随先皇南征北战,最当得起这把剑。”
“请常将军替皇上将剑立于此处。”
常将军眼中巨震,他大步向前,颤声道,“皇上真的……”那柄剑沉沉,确实是开国皇帝的剑,常将军一时旧事涌上心头,心绪百转,化作长叹。
“将军请。”何公公道。
这江山不过五十年载,祖帝早已仙去,常将军也年过花甲。此时江山飘摇,新帝将这剑交于他手中,何尝不是将这江山和性命托付给了他。
“将军请。”何公公又道。
常将军把长刀拔出鞘,这刀太亮,亮的可以看见他脸上的皱纹,亮得可以看见祖帝的英容。他曾抚掌大笑,“孤有常卿,足以。”
刀狠狠地拔出,又猛地朝台阶上插去。“噌——”这声音在朝廷荡开,却比任何时候都教人觉得背脊发麻。
“皇上此次南下乃为前往外邦求援。今日即可回朝。”何自季朗声道。
众人再无异议,诚心跪服,“吾皇万岁。”
*
“我找到我的亲人了。”小雀儿早起时语气闷闷的,明明是好事,他却说得像是受了委屈。
蒙山川替他打领带的手一顿,不着痕迹地替他将领结处的褶皱抹平。“那很好,什么时候回去?”
小雀儿盯着他,“你就只想说这些?”
蒙山川俯下身,这次的小姐比他还要低一个头,从这样的角度看,总有些新鲜又教人满足的味道。
他面具下的喉结轻轻滑动“你希望我说什么?”
小雀儿咬着牙,握着蒙山川的领带教他更靠近了一些。他的嘴唇贴在蒙山川的面具上,“西洋都有告别吻。”
“现在还是白天。”蒙山川被他牵着领带,垂眼看他道。
“我可以闭上眼。”小雀儿道,便真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落在脸上像蝴蝶一样轻盈。
他噘起唇,把剩下的选择权都交给了蒙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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