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诚布公?”时尚女人尖笑,带着嘲讽,“像他一样?”她指着少年消失的地方,“把自己的伤口扒开来给你们看,然后被你们送上天平?”
“或者像厨师一样,藏着掖着,最后发疯攻击别人?”雷烈冷冷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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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早已荡然无存。开诚布公?谁先开口,谁就可能成为下一个被集火的目标。
“也许……我们不需要完全‘开诚布公’。”岑卿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飘忽,却带着一种冷静的力量,“我们可以尝试……利用规则的漏洞。”
“漏洞?”众人看向她。
“规则要求‘指控’和‘证据’。”岑卿的目光投向中央的天平,“但并没有明确规定,‘证据’必须来自被指控者本人,或者必须是实物。”
她顿了顿,继续道:“也没有规定,‘指控’不能是对某种‘状态’的指控,而非对特定‘个人’的指控。”
西装男眼中精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比如,”岑卿缓缓说道,“我们可以尝试进行一次‘集体指控’。”
“集体指控?”
“指控内容可以是——‘因信息不透明、互相猜忌导致信任崩溃,群体陷入合作困境,是为失衡’。”岑卿说出了石破天惊的提议,“而‘证据’……可以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签署的某种‘契约’,或者,甚至是我们此刻‘陷入猜忌’这个状态本身。”
这个想法太过大胆,甚至有些匪夷所思。指控一种“状态”?证据用“契约”或“现状”?
“这……这能行吗?”快递员迟疑道。
“规则没有禁止,就可以尝试。”岑卿看向那个仿佛永恒转动着的黄铜天平,“这个鬼域叫‘公正天平’。它评判的‘公正’,或许不仅仅是个人行为的对错,也包括……群体状态的健康与否。”
死寂。
所有人都在消化这个惊人的提议。这无疑是一次冒险,但如果成功,或许能打破目前绝望的死循环。
“谁去放置‘指控’和‘证据’?”老太太问出了关键问题。这次是集体行为,反噬由谁承担?
“既然是集体指控,‘证据’或许可以由我们共同‘提供’。”西装男沉吟道,“比如,我们同时将手放在代表‘证据’的托盘上?或者,共同认可一份精神层面的‘契约’?”
细节需要推敲,但方向似乎可行。
“我同意尝试。”雷烈第一个表态,他受够了这种僵持。
“我也同意。”快递员扶着吴振说道。吴振虚弱地点了点头。
光头大汉犹豫了一下,也瓮声瓮气地同意了。
时尚女人脸色变幻,最终在众人目光的压力下,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老太太叹了口气:“试试吧,总比等死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女孩身上。
她会同意吗?这个规则的执行者,会允许他们钻规则的漏洞吗?
小女孩抬起头,漆黑的眼睛缓缓扫过众人,最后,她的目光与岑卿对视。
那一刻,岑卿仿佛从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兴趣”的光芒。
小女孩轻轻点了点头。
全票通过。
一场前所未有的、针对自身群体状态的“指控”,即将在这纯白的炼狱中上演。
而结果,无人可以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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