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变得无比深邃,仿佛倒映着整个世界的生灭。
“它要抹去一切,将画布归于空白。”
“而我,只是在它试图擦除我的作品时……”
“……为画布,换一种我更喜欢的‘底色’。”
话音落下的瞬间,令狐烬身上那一直内敛的、无法形容的本质,如同沉寂的火山,第一次真正向外流露出了一丝微光。
并非能量爆发,而是某种……更加根本的“变动”。
他以自身为中心,对着这片现实,对着那正在被“空无”吞噬的区域,下达了新的定义:
“此域,规则更易。”
“存在,当以‘情绪’为基,‘执念’为骨。”
“归墟之力,亦当受此约束,化为……‘渴望终结之执念’!”
嗡——!
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规则层面的篡改,发生了!
那片正在扩张的、纯粹的“空无”领域,猛地一滞!它的颜色开始变化,从绝对的“无”,染上了一丝灰败、绝望的色彩!它不再仅仅是吞噬,而是开始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扭曲的“意愿”——一种对一切终结的极端“渴望”!
它从一个执行规则的“现象”,开始向着一个拥有“执念”的“异变体”转化!
归墟之主的黑影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波动,那是一种被打扰了纯粹性的、冰冷的愤怒!
而与此同时,海京市各处,那些原本因为恐惧、绝望而濒临异变,或者已经诞生但弱小的异变体,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的号召,它们的存在被强行“点燃”,化作一道道颜色各异、但都充满了极端情绪的能量流,如同百川归海,不受控制地投向那片正在被转化的“空无”领域,成为其转化为“异变体”的养料和组成部分!
令狐烬,没有选择直接对抗归墟的规则。
他选择了……污染它。
将它从高高在上的“终结规则”,拖入他自己创造的、以情绪和执念为基础的“超凡时代”的泥潭!
他要让这“归墟”,也变成他花园里的一株……比较特殊的“植物”!
冷焰、石魁、巫祭,所有还有意识的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超越他们理解的一幕。
他们以为自己是画笔。
但现在他们才明白,他们连同这片战场,乃至那恐怖的归墟之主,都不过是……
……“造物主”画布上,随时可以被覆盖、被修改的……颜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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