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更完整的星图在他眼前铺开——不仅是这一个恒星系,还有以此为中心,向外扩散的七环域面:已知的古道、断裂的星门、熄灭的灯塔、被掠夺者覆盖成铁的星野、以及尚有余温的绿洲。
最后,黑暗里亮起一道极长的阴影。
它不动,却像在推进;它没有边,却在吞噬。
当他以“谱”的方式去触碰它,它不发声,只有一阵静,将所有音都压扁成一条线。
宇宙大寂灭——以静为名,以灭为实。
林战睁开眼,汗沿着鬓角流下。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把手掌在树皮上缓了一息。
苏离在旁,安静等他把“人”的呼吸拾回。
“给我们看看。”巴克把一块磨平的黑曜递来。
林战点头,小五将他的“听见”转译为大家的“看见”。
根板上,光影投出一张层层展开的地图:
中心是蔚蓝与小月;其外是一圈圈以古树节律标注的航道;更远,三处以金注的古老遗迹闪烁微光,五处以温绿轻点的火种候选世界如同夜海上的渔火;而在这一切的上方,一道像伤痕的灰黑区以极慢的速度扩张——它没有经纬,只有冷。
“那就是你说的——大寂灭。”伊娃低声。
“它吞掉的不只是星体,”林战道,“还有语言。被它扫过的地方,歌会变成静。所有谱会失效,所有路会变成墙。”
“扩张速度?”雷枭问。
“以世纪、千年计。”小五给出冷数据,“但它在加速。掠夺者的‘金属瘟疫’与其边缘有统计相关性——像是在‘清地’:他们把可用之物收走,把不可用之物变成统一的铁。”
“这不是自然灾变。”苏离的眼神变冷,“这是一种文明生态上的配合。有人吞掉语言,有人抹平差异。”
森语者指尖轻抚年轮:“我们远祖的契约里有一段模糊的‘夜歌’,唱的是‘当静吞没风,当风不再过门’。我们以为那是寓言。现在,寓言走到了门口。”
星图上的灰黑区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冰,边缘不规则地向外起皱。
当小五将它与历史上失联的星门、断掉的灯塔、宗谱里消失的航道一一叠合,众人的背脊在同一瞬间凉了一寸。
“这是它过去一千五百年的‘脚印’。”小五调出时间轴,灰黑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图上退回、扩张、再退回、再扩张——像潮,实则比潮更冷,“如果不出现新的变量,它会在一千年内淹没这一片域面的一半。”
“我们就是变量。”雷枭握紧拳,“从今天起。”
“别把我们想得太大。”巴克干涩一笑,“我们现在只有一支勉强能飞的叶舟,一支能让铁‘犹豫’的脉种发射器,还有一支用叶子和血换来的队伍。”
“可这就够了。”苏离把目光压在星图的中心——那枚白刺红点,“从前哨开始,把它拔了。拔一个,断一条‘谱’;拔十个,掠夺者就得重写整本乐谱;我们用每一次拔钉,换母亲多一圈年轮。”
林战没说话,他在看更远的两处光:
——东南方向,一枚温绿在轻轻跳动,那是火种候选世界,重力、气压、磁层、微生物谱初测良好;
——西北方向,灰黑区的边缘有一枚金色长明,它像一盏灯被雪压住,只露一点火舌,信号强烈、古老,标注名:终焉之地。
“终焉之地?”伊娃轻声复述。
“古老在谱上留给自己的备忘。”林战解释,“它坐落在大寂灭污染区的边缘,像一枚钉,把‘静’固定住一点点。但那钉已经在松。”
“去那里,就是把头伸到断崖外。”巴克道。
“可也可能是唯一能解释‘静’从哪来、怎么停下来的地方。”苏离接上,“我们要活得久,不只是打赢一场仗。”
议会没有立刻结束,他们把选择像石子一样一颗颗摆在年轮上:
航路一:近击。
——目标:小月—蔚蓝鞍点前哨与钟心。
——收益:斩断本系瘟疫的指挥链,赢得母树与森林之子修养时间;检验证“回授瞄准环”与“脉种·雾场”的实战效果。
——风险:掠夺者增援短时内可达,回撤路线一旦暴露,圣地再陷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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