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喧嚣如同潮水般起伏,水晶吊灯的光芒折射在无数张虚伪笑脸上。陈远刚与一位德国造船业巨头结束一轮关于绿色燃料技术的机锋交锋,侍者便适时地递上一杯香槟。他刚接过酒杯,指尖尚未触及杯壁,身旁的苏晚晴却极其隐蔽地用指尖极轻地碰了一下他的手腕。
陈远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
苏晚晴面无表情,目光依旧清冷地扫视着全场,仿佛只是无意间的触碰。但陈远立刻接收到信号——这杯酒,有问题。
他不动声色地将酒杯移至唇边,做出浅尝辄止的姿态,实则滴酒未沾。目光余光瞥见不远处,那个之前与斯特拉霍夫交谈过的、一脸谄媚的南欧小航运公司代表,正紧张地注视着这边,见他“喝”下酒,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窃喜。
陈远心中冷笑,果然只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假装微醺,揉了揉太阳穴。苏晚晴立刻上前半步,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陈先生,您似乎有些累了,是否需要到露台透透气?”
“失陪一下。”陈远对正在交谈的对象颔首致意,在苏晚晴看似搀扶、实为护卫的姿态下,向连接着西侧露台的拱门走去。秦毅的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隔开了几个试图跟上来的好奇者。
清凉的夜风夹杂着湖畔的湿气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宴会厅里的浑浊。露台宽敞,摆放着几张舒适的沙发椅,此刻空无一人。远处日内瓦湖的波光与对岸城市的灯火交织成一片迷离的梦境。
“酒里是什么?”陈远低声问,眼神恢复清明。
“一种强效的神经松弛剂和致幻剂混合物,剂量不大,但足够让你在接下来的谈话中精神涣散、判断力下降,甚至出丑。”苏晚晴语气冰冷,“下药的人手法很业余,应该是被人当枪使了。”
“斯特拉霍夫?还是那个‘奥丁之眼’?”陈远眯起眼睛。
“都有可能。目的是试探,或者制造混乱。”苏晚晴分析道,“需要处理掉那个下药的人吗?”
“暂时不用,留着他,或许能钓出后面的鱼。让秦毅派人盯着。”陈远吩咐道。苏晚晴立刻通过微型通讯器低声传达了指令。
露台的宁静并未持续多久。轻盈的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
伊莎贝拉·罗斯柴尔德端着一杯红酒,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晚风吹起她金色的发丝,红色的长裙在月光下如同流淌的鲜血,美得惊心动魄,也危险万分。
“看来陈先生也不喜欢里面太过喧闹的空气。”她微笑着走近,目光在陈远和苏晚晴之间流转,带着一丝玩味,“苏女士真是体贴入微。”
苏晚晴微微颔首,退开半步,保持着一个既能随时介入,又不会打扰谈话的距离,眼神依旧警惕。
“偶尔需要一点清醒的空间。”陈远回应道,目光投向远方漆黑的湖面,“毕竟,这里的‘空气’有时候比海上的风暴更难捉摸。”
伊莎贝拉轻笑出声,走到他身边的栏杆旁,与他并肩望向湖泊:“风暴至少直接而猛烈。这里的游戏,却总是包裹在丝绸和香水之下,杀人于无形。陈先生似乎适应得很快。”
“生存的本能而已。”陈远淡淡道,“就像在海上,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网捞上来的是珍宝,还是能撕破渔网的鲨鱼。”
“很有趣的比喻。”伊莎贝拉侧过身,祖母绿的眼眸在月光下深邃得如同古井,紧紧锁住陈远,“那么,在陈先生看来,我是珍宝,还是鲨鱼?”
这个问题直白而大胆,带着赤裸裸的挑逗和试探。
陈远转过身,迎上她的目光,脸上看不出情绪:“那要看女伯爵阁下是想做合作伙伴,还是……狩猎者。”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电光闪烁。一个深邃难测,一个沉静如渊。
良久,伊莎贝拉率先打破沉默,她晃动着杯中的红酒,语气变得有些飘忽:“罗斯柴尔德家族屹立数百年,见过太多的潮起潮落。我们尊重力量,敬畏规则,但也……追逐利益。震海集团在东方崛起的速度令人惊叹,林老先生的手段和眼光,我父亲至今提起,仍赞叹不已。”
她话锋一转,目光再次变得锐利:“但是,陈先生,您是不同的。您带来的是一种……全新的、不可预测的变量。这很有趣,但也让人不安。尤其是在这个微妙的时间点。”
“微妙?”陈远捕捉到这个词。
“世界格局在变化,旧的航线正在被新的力量冲击。”伊莎贝拉意有所指,“某些隐藏在深海下的巨物,开始不安地躁动。它们不喜欢变量,不喜欢秩序被打破。比如……‘奥丁之眼’。”她轻轻吐出这个名字,观察着陈远的反应。
陈远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一凛。她果然知道,甚至可能知道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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