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陷入无法自拔地自责中,一分神脚下不小心陷入片荆棘区,荆棘刺多,瞬间在下巴处割出几道划痕来。
她顾不得刺痛,脚下一刻都不敢停冲向浓雾之中。
不知找了多久,前方隐隐约约出现道人影,师先雪的脚步猛地停住,在这仿佛会吃人的浓雾中,她无法分辨这身影到底是不是人。
“乌休棠?”
她试探着呼唤他。
那道身影似乎是背对着她,听到她的声音,骨骼僵硬地转动起身体来。
不像是常人,反倒是像极了那些被常年掩埋在地底不见天日的枯皮鬼。
可如果是枯皮鬼还好说,如果是些别的什么东西,师先雪还真没把握可以打的过。
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那身影已经站直了身体,穿过浓雾朝着她走了过来。
师先雪下意识后撤一步,整颗心随着人影的逼近提到了嗓子眼,可眼前的浓雾随着人影晃动而持续变薄时,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惊喜。
她先是扑过去抱住他,然后错开些距离对着少年身体上下查看,确认少年平安无事时,担忧的怒火后知后觉涌了上来。
“乌休棠!你怎么可以乱跑,你知不知道现在的深林很危险的,你又没有修为,万一出事了你要我怎么办?”
少年眼底清明,点点银霜落在眉峰,透着股对她的担忧惊慌无法感同身受的凉薄。
不抵触也不接受,只是眉眼沉静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见他沉默,师先雪气的搡了他胸口一下,“你还觉得自己没错是不是?”
始终得不到回应,像个哑巴一样。
师先雪怒火更甚,气得又要攥拳打他,下巴处的肌肤却掠过阵清风,随即带来轻柔的触感。
师先雪的怒气戛然而止。
就在此时,头顶盘旋不去的魔云像是被什么力量骤然击溃,化成零碎的散运随着深林中的黑雾一并消散,视野变得明朗起来,也使乌休棠的神色更加清晰。
“疼不疼啊,姐姐?”
他的神色应当是温柔的,就连抚摸上她脸的动作也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了她的伤口。可师先雪却觉得此时的乌休棠有几分古怪,心头也漾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魔云消失,深林变回从前的模样,师先雪虽然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但魔云消失总是好事,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你还知道我会疼啊,我不止下巴疼,我还肝疼,全都是被你气的。”
“那如何是好?”他微微倾身,林间碎金日光在身上跳跃涌动,“既然是我惹姐姐生气,那姐姐罚我好了。”
“就如同姐姐第一次见我,强吻我那般的惩罚。”
师先雪先是怔愣一瞬,随即无措地瞪圆了眼睛,她的神色逐渐变得不安忐忑。甚至有些不敢看他,结结t巴巴问道:“你你恢复记忆了?”
看吧,她总是害怕自己恢复记忆,几乎已经达到闻之色变的程度。
乌休棠真的很好奇,她到底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才会在他提到恢复记忆之事时便脸色大变。
他嘴角上扬,眸子中笑意阑珊,很好心安抚她:“不要紧张,姐姐,我说过就算我恢复记忆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更何况,我现在只是记起了极少的一部分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会突然恢复记忆,那你的修为也回来了?”师先雪想起方才的魔云,“你见过魔族的人了是吗?”
是风云吗?
师先雪想起了当时风云提到的交易。
乌休棠似乎是不太愿意说这些,他仰首伸眉,精神要好很多,笑着问:“姐姐要下山吗?我感觉我好了很多,已经迫不及待要见我们的老朋友了。”——
师先雪觉得乌休棠很奇怪。
她自然不是怕乌休棠恢复记忆之后会对她怎么样。
什么杀了她,掐死她,她才不信。
即便没有寄生咒,她也笃定乌休棠绝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
他在有些方面的确偏激过甚了些,做事也随自己心意而不管不顾,不考虑别人感受,有时候心硬的像块石头,对外人极尽残忍。
可对她,乌休棠总是不自觉心软。
她很早就知道这点了。
师先雪只是害怕,再次见到他那样的眼神,仿佛自己于他就是无关紧要之人。她形容不出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只觉得如坠冰窟,心中泛起巨大的,要永远失去他的恐慌。
她不想与乌休棠分开,不想让他受伤,更加不想让他伤心难过。
在她心中,乌休棠已经变成了很好的人。
起码在这个世界里,是与她最亲密的伙伴。
可记忆总会慢慢恢复的,就算再不愿,那天也迟早会到来。
师先雪摸了摸下巴的划痕,失落地叹出口气。
乌休棠的注意力总是在她身上多过于自己,见她始终闷闷不乐,于是在晨雾中牵住了她的手。
“好吧姐姐,我都告诉你。”
师先雪从紊乱的思绪中回神,不明所以地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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