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上纱耶香靠在书桌边,看着真人手指灵活的缝着衣服,他专心致志,认真的时候没什么表情,像个全心投入玩玩具的小孩。
有的时候,他给她的感觉,也的确像个小孩。
发言也好,举动也好,都透露出一种小孩才特有的,对这个世界的强烈好奇,懵懂与残忍的感觉。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川上纱耶香掏出手机,是一之濑都子打来的。
手机上挂着的吊坠晃来晃去,发出清脆响动,真人抬眼看了一眼,又低了下去,川上纱耶香转到客厅,接通了电话。
“喂。”
“纱耶香。”
电话对面的一之濑都子一如既往的不做自我介绍,也不打招呼,纱耶香扯着手机上的挂坠,同样没有寒暄,“嗯。”
“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见面谈。”
一之濑都子的话一向连个多的标点符号都没有,纱耶香长长叹了口气,将手机收起来,任命回房间换衣服,她脱掉家居服,套上连帽衫的时候,真人一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纱耶香。”
“嗯?”
“要出门吗。”真人低头将线咬断,随后将衣服展开来看,“和谁见面啊?”
川上纱耶香正整理好衣领,听到他的问题,她一下笑了。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用力拍了一把真人的肩膀,“走了。”
一之濑都子的车就停在她家不远,川上纱耶香一出门就看见了。
她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一之濑都子正坐在驾驶座上抽烟,她挥了挥手,扇开面前的烟雾,一之濑都子瞥了她一眼,降下车窗。
“我说啊,都子。”川上纱耶香将身体转向一之濑都子,“你约我见面,就一定要在车上吗?咖啡馆,西餐厅之类的地方不行?”
每次见面就把她往车上一塞,聊完车一开就走。
她这样的美少女,就不值得她认真敷衍一下?
“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一之濑都子漆黑的眼睛冷淡瞥向她,将香烟按灭在车载烟灰缸上。
好吧。
都子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川上纱耶香深吸了一口气,盯着前窗发呆。
一之濑都子将报告从包中取出,递交到她手中,“数据很稳定,这几项数值都有提高,但每项都很平均……”
川上纱耶香没认真听。
认真听的话,一之濑都子那充满了专业术语的话也能够听得懂,但反正最后都子都会详细向她解释,也没有什么必要认真听,也不知道都子这详细到恨不得掰碎了解释的习惯是在谁身上养成的。
“……总体来说,就是这样。”
纱耶香的注意力被这句话给拉了回来,“也就是说,完全没有问题,是吧。”
一之濑都子摇了摇头,她带着医用手套的手,抚过自己的黑发,微微侧头,漆黑的眼睛看向纱耶香。
“不,你变得更强了。纱耶香。”
川上纱耶香愣了愣,随后露出笑容。
“怎么了,这不算是坏事吧?”
一之濑都子轻轻叩着方向盘,过了一会后,淡淡开口,“纱耶香,你最近没有遇到什么事情吧。”
川上纱耶香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我听雪江说,你告诉打扫的人,最近都不用过来了。”她望向纱耶香,“你上次和我提到的,遇到的状况,后来怎么样了?”
纱耶香稍稍有些尴尬,摸了摸鼻梁。
鹤屋雪江怎么连这些都要和一之濑都子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
她转开视线,含糊过去,“嗯……还行。”
“是吗?”一之濑都子转开眼,“我并不关心你都在做什么……但是,你要是遇上什么事,或者感觉到压力,都可以告诉我。”
川上纱耶香抿起嘴角,笑了起来,
压力?在前一段时间,压力确实挺大的,捡到真人后这几天,她都……
她忽然愣住了。
一之濑都子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并没有避忌,当着川上纱耶香的面就接通了电话,她对话的声音在耳边,纱耶香完全没有听进去。
傍晚的日光下落,树影晃动,她望着窗外的树影怔神。
直到感受到一之濑都子的视线,她才忽然发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通话,纱耶香感觉有些尴尬,找话聊天,“是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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