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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密坊锻铁裹马蹄严规守秘铸锋芒(第1页)

春阳穿过锻造坊的木格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坊内却听不见往日的喧嚣——最深处的密闭棚屋挡严了门窗,只留顶部一个窄小的透气口,里面的炭火燃得正旺,火星撞在厚实的土墙,又簌簌落回铁砧旁。张轩站在棚屋中央,手里捏着一块熟铁坯,羽尾长老正带着三个赤膊的铁匠围在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骑兵队的马这几天瘸了三匹,”张轩将铁坯放在炭火上,火苗瞬间舔舐上来,映得他眼底发红,“都是马蹄磨破了,春天训练强度大,再这么下去,骑兵队没法练。今天咱们做的东西,叫‘马蹄铁’,能护住马蹄,让马跑得更稳、更远。”

羽尾长老眼睛一亮,他管锻造坊多年,最懂铁器对部落的重要性:“神尊,这东西真能护住马蹄?骑兵队的战马可是咱们的宝贝,要是能护住,训练效率能提一倍!”

“能。”张轩点头,指了指墙角的木架——上面摆着一副用黏土捏的马蹄模型,是昨天让木工坊按战马的蹄子拓的,“等铁坯烧红,就按这个形状锻,边缘要弯,能裹住马蹄,上面钻四个孔,用铁钉固定。”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三个铁匠,语气陡然严肃,“但这东西的技术,只能咱们五个人知道,对外要绝口不提,谁走漏风声,按通敌论处,死刑腰斩。”

三个铁匠都是跟着羽尾多年的老匠人,最是可靠,闻言立刻躬身:“请神尊放心!我们嘴严得很,半个字都不会往外说!”羽尾长老也重重点头,他知道这东西对骑兵的意义,保密比打造本身更重要。

棚屋外,两名侍卫守在门口,腰间的青铜矛握得紧实——张轩特意吩咐过,除了他们五人,任何人靠近棚屋三尺之内,无需禀报直接拿下。坊外的其他族人只知道长老们在打造“重要军器”,却没人敢多问,连送木炭的侍女都只敢把炭堆在棚屋十米外,等里面的人自己来取。

铁坯很快烧得通红,泛着刺眼的白光。张轩示意最年长的铁匠老锤上手,老锤抡起沉重的锻锤,“咚”的一声砸在铁坯上,火星四溅。“先锻成薄片,厚度要匀,不能太薄,不然不经磨;也不能太厚,免得坠马。”张轩在一旁指点,手里拿着小铁铲,时不时拨弄一下炭火,“温度别降,烧到发白再砸,不然容易裂。”

老锤经验老道,听着张轩的指令,一锤接一锤砸得精准,铁坯渐渐变成了巴掌大的薄片。羽尾长老则蹲在一旁,用黏土模型比对形状,时不时喊一声:“左边再弯一点!跟模型对齐!”

第二个关键步骤是淬火——这是决定马蹄铁硬度的核心技术,张轩没让铁匠动手,亲自舀起一瓢冷水,等铁坯锻成马蹄形状、温度稍降时,猛地泼了上去。“滋啦”一声,白雾瞬间腾起,带着浓烈的铁腥味,马蹄铁表面立刻蒙上一层青黑色的氧化层,硬度比之前高了数倍。

“淬火的时机最重要,”张轩拿起淬好火的马蹄铁,放在手里掂量,“烧太红淬水,铁会脆;温度太低,硬度不够。这火候,只能你们自己慢慢试,记好每次的时间,错一次就重新来。”

三个铁匠连忙点头,掏出随身携带的木炭笔,在草纸上记下“烧至发白、晾三息、再淬火”的字样——这是张轩教他们的简单记录方法,只有核心匠人才能用。

接下来的两天,棚屋里的炭火就没熄过。张轩只在上午过来指点,其余时间交给羽尾和铁匠们练习,自己则去巡查建城工地,对外只说“锻造坊在赶制骑兵用的铁矛”。每次回到棚屋,都能看到地上堆着十几块失败的马蹄铁——有的淬火太早裂了纹,有的形状不对裹不住马蹄,有的钻孔位置偏了没法固定,直到第三天傍晚,才终于锻出十块合格的马蹄铁,边缘圆润,孔洞整齐,硬度也刚刚好。

“找匹最累的战马试试。”张轩对羽尾道。羽尾立刻让人去马厩牵来一匹黑马,这匹马前几天训练时磨破了蹄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两名铁匠小心翼翼地抬起马的前蹄,用砂纸打磨干净蹄底的老茧,羽尾则拿着马蹄铁比对,确认大小合适后,用烧红的铜钉穿过孔洞,轻轻敲进蹄子的角质层——铜钉不硬,不会伤到马的皮肉,却能牢牢固定住马蹄铁。

四块马蹄铁都装好后,黑马似乎察觉到蹄底的变化,抬起前腿轻轻刨了刨地面,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痛苦。“牵出去试试。”张轩道。侍卫牵着黑马走出棚屋,在锻造坊外的空地上小跑起来,之前的瘸腿症状彻底消失,跑起来又稳又快,蹄子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清脆声响,再也没有之前的拖沓声。

“成了!神尊,成了!”老锤激动得声音都颤了,他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么神奇的铁器。羽尾也松了口气,悬了两天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有了这马蹄铁,骑兵队再也不用担心马掌磨破了!以后就算跑长途巡逻,也没问题!”

张轩笑着点头,却没放松警惕:“合格的马蹄铁先藏在棚屋的地窖里,钥匙只有你和我有。每天只许锻二十块,材料由你亲自去矿产部领,说是‘锻铁矛用的熟铁’,别让灰牙长老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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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羽尾立刻应道,“我已经让铁匠们把失败的马蹄铁都砸碎烧融了,一点痕迹都没留。棚屋的门也加了锁,晚上安排两个铁匠守着,连老鼠都进不来。”

当天晚上,张轩召集羽尾和骑兵队长崖风在城堡密谈。崖风刚听说马蹄铁的事,眼睛都亮了:“神尊,这东西真有这么好用?要是骑兵队的马都装上,冲锋的时候肯定更猛!”

“好用,但必须保密。”张轩将一块马蹄铁放在桌上,“苍狼部下个月就来了,其他部落也盯着咱们,要是让他们学了去,咱们的骑兵优势就没了。”他看向崖风,“以后换马蹄铁的活,由你亲自安排,每次只许牵五匹马去锻造坊,趁着天亮前没人的时候换,换下来的旧蹄铁要当场烧融,不许带出坊门。”

崖风立刻起身行礼:“请神尊放心!我一定管好,让骑兵队的人都守口如瓶,谁要是敢乱说,我先打断他的腿!”

“还有,”张轩补充道,“对外就说这些马是‘得了神尊赐福,蹄子变硬了’,别提马蹄铁的事。骑兵训练时,尽量在新城区的工地旁,别让外人看到马蹄上的铁。”

接下来的半个月,锻造坊的密棚成了联盟最神秘的地方。每天天不亮,崖风就带着骑兵队的马悄悄溜进锻造坊,换好马蹄铁再悄悄离开;羽尾则带着三个铁匠闷头锻造,熟铁坯用完了,就以“锻铁矛”的名义去领,矿产部的族人虽然好奇锻造坊的用量突然变大,却没人敢多问。

有一次,木长老路过锻造坊,看到侍卫守在密棚外,忍不住问羽尾:“羽尾长老,这棚里到底在做什么?守得比盐矿还严。”羽尾早就想好了说辞,笑着道:“神尊让做些新的青铜箭镞,说是要给骑兵队用的,怕别人学了咱们的锻法,特意让守严些。”木长老恍然大悟,点点头就走了,再也没问过。

这天上午,张轩正在密棚里检查新锻的马蹄铁,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争吵声。羽尾出去一看,是个年轻的学徒想靠近棚屋,被侍卫拦住了。“我是来送木炭的!长老让我直接送进去!”学徒梗着脖子喊。羽尾脸色一沉,走过去厉声呵斥:“谁让你过来的?木炭放外面就行!以后再敢靠近棚屋,就给我滚出锻造坊!”

学徒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放下木炭跑了。羽尾回到棚屋,对张轩道:“神尊,得定个更严的规矩,连坊里的学徒都不能靠近。我打算把密棚周围的匠人都调去做农具,这里只留我们五个人。”

张轩点头同意:“做得对。再让人在棚屋周围种上荆棘,除了正门,其他地方都没法靠近。钥匙你再配一把,交给老锤,你们两人轮流守着,确保万无一失。”

又过了几天,骑兵队的一百匹马都装上了马蹄铁。崖风特意带着骑兵队在新城区的工地旁训练,马匹奔跑起来又稳又快,冲锋时的冲击力比以前强了不少。正在建城的族人看到骑兵队的变化,都议论纷纷:“这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跑了?以前跑几圈就累,现在跑半天都没事!”

“肯定是神尊赐福了!”有人立刻接话,“神尊最厉害,肯定是给马施了法术!”这话很快传开,族人们都信以为真,没人怀疑马蹄上的铁器,更没人想到锻造坊里藏着的秘密。

张轩站在城堡的了望塔上,看着骑兵队在春光里奔驰,马蹄铁撞击地面的声音隐约传来,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这小小的马蹄铁,看似不起眼,却是骑兵战斗力的关键,更是联盟的秘密武器。只要守住这个秘密,等苍狼部来了,等其他部落再来挑衅,联盟的骑兵就能凭借这小小的铁器,占据绝对优势。

夕阳西下时,张轩回到锻造坊的密棚。羽尾正带着铁匠们清点马蹄铁,已经攒了三百多块,足够再装备两百匹马了。“神尊,这些马蹄铁够用到秋天了。”羽尾道,“我们已经练熟了,每天能锻三十块,失败的也越来越少了。”

张轩拿起一块马蹄铁,在手里摩挲着,边缘光滑,硬度适中:“继续锻,多备些存货。记住,不管是谁,哪怕是长老,不问清楚就闯进来,先拿下再说。这秘密,比任何武器都重要。”

羽尾和三个铁匠齐齐躬身:“遵神尊令!誓死守住秘密!”

棚屋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炭火的光芒映着五个人的身影,也映着地上堆得整齐的马蹄铁。张轩知道,守住这个秘密,就是守住联盟的锋芒,守住族人的安稳。等春天过去,等新城建好,等苍狼部融入联盟,这小小的马蹄铁,终将带着联盟的骑兵,踏遍这片土地,让轩联盟的名字,成为所有部落都敬畏的存在。

离开锻造坊时,张轩特意绕了远路,避开了其他族人。密棚的门已经锁好,侍卫站得笔直,荆棘丛在暮色中勾勒出模糊的轮廓。他回头望了一眼,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这春天的秘密,会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在无人知晓的地方,悄悄生根发芽,终有一天,会长成支撑联盟的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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