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姜式呼出一口气,扯下衣摆:“大惊小怪什么,吃饭。”
&esp;&esp;自从得知他是oga之后,秦勉就有意与他保持距离,同住一个屋檐下,屋子又那么窄,两个大男人撞一下碰一下都是难免的,可秦勉几乎要给自己在沙发上圈块地,立个牌子写上「洁身自好」才罢休。
&esp;&esp;“用不着这样,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身为oga的姜式反过来安慰他。
&esp;&esp;秦勉嘟嘟囔囔:“你现在当然这么说,等你发情期一来,我不就是块砧板上的肉么,任你宰割。”
&esp;&esp;姜式好笑:“我说你对oga的恐惧都是哪儿来的?”
&esp;&esp;秦勉磨蹭老半天才说:“以前那个大哥带我们去捏脚,我寻思捏就捏呗,谁知道里头的oga都凶得很!刚进巷子口就硬把你往里头拉,我这个身板儿还好跑得快,不然能被生吞活剥了!”
&esp;&esp;“人家那是想剥你么!”姜式拿筷子尾端狠狠敲了他的榆木脑袋一下,“人家想剥的是你的钱包,傻子。”
&esp;&esp;“哦。”秦勉捂着脑袋,低头一看,“哇,老大这一桌子都是你做的呀?”
&esp;&esp;“厉害吧?”姜式不谦虚。
&esp;&esp;“老大你太厉害啦!”秦勉塞了满嘴肉,连连称赞好吃,“简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姓牧的怎么舍得不要……”
&esp;&esp;姜式夹菜的手一顿,不咸不淡地看他一眼。
&esp;&esp;秦勉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慌忙咽下嘴里的肉,给了自己一嘴巴。
&esp;&esp;姜式没说什么,还是夹起了那一筷子菜,一声不吭地咽下去,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白米饭。
&esp;&esp;秦勉再开口就显得小心翼翼了许多:“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esp;&esp;“我知道。”姜式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esp;&esp;他放下筷子,望向窗外。
&esp;&esp;此时的夜空里忽然烟花绽放,绚烂耀眼。
&esp;&esp;烟火落在姜式眸子里星星点点,浅漾起流光。
&esp;&esp;秦勉好奇:“咦?这不逢年不过节的,谁钱多了烧得慌放烟火玩?”
&esp;&esp;“牧楚为啊。”姜式望着烟火发呆,嘴里轻声喃喃,“他的宝贝弟弟订婚,他当然烧得慌。”
&esp;&esp;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可秦勉说的是钱包,姜式说的却是心。
&esp;&esp;身处同一座城市,他们在贝阙珠宫里觥筹交错,姜式挤在狭小闷热的出租屋里东躲西藏,要是从没认识过就好了,他想,或许十年二十年后,自己有一天骑着小摩托送外卖,与牧总在大街上擦身而过,还真就谁也认不出谁来。
&esp;&esp;两人之间,只剩一阵呼啸的风。
&esp;&esp;“喏,老大。”秦勉动作很轻地推过来一卷卫生纸。
&esp;&esp;姜式不要:“老子又没哭。”
&esp;&esp;没哭,反而笑了。
&esp;&esp;嘴角两侧的小酒窝让这个笑看起来不那么难堪,只有点鼻酸还没来得及藏好,红了鼻头。
&esp;&esp;天太热,姜式没什么胃口,他磨磨蹭蹭地吃完小半碗米饭,就放了筷子。
&esp;&esp;天边的烟花早就停了,耳朵被筒子楼走廊中来往的脚步声占满,仿佛将他拉回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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