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客”的话像一块冰,砸进井底沉闷污浊的空气里。
分头走。
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意味着更大的风险,更渺茫的生还几率,也意味着…可能的永别。
苏婉猛地抬起头,脸上血色尽褪,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林晚的心脏像是被那冰冷的医疗囊冻住了,一瞬间的窒息感让她头晕目眩。她看着“归途客”,又猛地扭头看向身边那静静伫立、内里却已出现致命裂痕的医疗囊。那道发丝般的裂痕,此刻仿佛也裂在了她的心口。
“怎么…分?”她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微颤。
“归途客”的目光在黑暗中显得异常锐利,他快速分析着,语气冷峻得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战术规划:
“医疗囊不能再承受颠簸,必须绝对平稳转移。原计划的路线上攀爬和狭窄地段太多,已经行不通了。”
他蹲下身,用匕首尖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快速划出简易的路线图。
“这条主管道,”他划出一条长线,“是条死路,尽头是塌方,但中途有一个废弃的维护室,结构相对坚固,可以暂时隐藏。另一条,”他划出另一条岔路,“绕得更远,但理论上能通往外围,路上障碍未知。”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林晚和苏婉。
“我带医疗囊去维护室。那里最安全,能争取时间稳定他的情况,但也可能…是条绝路。”他顿了顿,看向林晚,“你,和苏婉,走另一条路。如果你们能出去,找到支援,再回来。”
他省略了那个“如果”。如果你们出不去,如果你们找不到支援,如果你们来不及…
这是一个权衡。用两个人的机动性去探一条可能生还可能死的路,换得医疗囊暂时的、脆弱的安全。
“我跟你去维护室!”林晚几乎脱口而出,声音急促而坚定。她无法想象离开沈砚,无法想象将他交给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归途客”。那道裂痕像是一根针,死死扎在她的神经上。
“归途客”断然拒绝:“不行!维护室空间有限,目标越少越好。而且,那条探路的路需要人手,苏婉一个人不够。”他的理由无懈可击,带着冰冷的逻辑,“你需要保存体力,你的手…也需要处理。”
他的话像冷水浇头。林晚看着自己血肉模糊、仍在渗血的右手,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恐慌攫住了她。他说得对,她跟着去,可能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成为累赘。
可是…
她的目光死死黏在医疗囊上,仿佛想透过那层冰冷的金属和凝结的白霜,再看一眼里面的人。她想起他指尖在她掌心的微弱划动,想起他无意识蜷缩手指寻求温暖的依赖,想起他唇角冰凉的触感…
把她和他分开,就像硬生生要从她心上剜掉一块肉。
苏婉轻轻拉了一下林晚的衣袖,声音微弱却带着恳求:“林晚姐…我们…我们得试试…”
试试那条可能通向生路,也可能通向死亡的路。试试去成为那个或许渺茫的“希望”。
林晚的身体微微发抖。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充满霉味的空气,再睁开时,眼底的痛苦挣扎被一种近乎绝望的坚毅取代。
“…好。”她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怎么联系?”
“归途客”从装备包里掏出两个小小的、看起来十分古老的塑料口哨,递给林晚和苏婉各一个。
“范围有限,但在这地下,声音能传得远些。短的,连续的,代表安全或需要联络。长的,代表危险或求救。三长两短…代表…”他停顿了一下,“…代表‘再见’。”
简陋得可怜的通讯方式,却承载着最后的联系。
林晚紧紧攥住了那枚冰冷的塑料口哨,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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