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趴在管道口,紧张地注视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手电光牢牢跟随着她,心脏几乎悬到了嗓子眼。他右手死死抓住布条的另一端,随时准备发力。
短短七八米的距离,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林晚的指尖被磨破了,手臂因为用力而酸软颤抖,但她咬紧牙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下去,确认安全,然后让沈砚下来。
终于,她的脚触碰到了坚实的平台表面。
“我到了!”她仰头,朝着上方微弱的光点喊道,声音带着一丝脱力的颤抖。
沈砚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林晚快速检查了一下平台。平台面积不大,堆放的箱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有些箱子已经腐烂,里面的东西散落出来,是一些老旧的工具和零件。平台边缘有锈蚀的栏杆,但还算牢固。最重要的是,平台一侧的井壁上,似乎有一扇紧闭的小门!
“平台安全!这边还有一扇门!”她再次向上喊道,声音带着兴奋。
现在,轮到沈砚下来了。这对受伤的他来说,是更大的挑战。
林晚在下方固定好布条,紧张地抬头望着。沈砚的身影出现在管道口,他先用右手尝试抓住井壁上的一截断梯钢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身体重心移出来。
每一下移动,都牵动着左肩的伤口,剧痛让他额头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他几乎完全是依靠右臂的力量和核心力量在支撑,向下移动的速度比林晚慢得多,也惊险得多。
在一次换手时,他脚下突然一滑,湿滑的井壁让他无处借力,整个人猛地向下坠去!
“沈砚!”林晚失声惊呼,心脏骤停!
千钧一发之际,沈砚的右手死死抓住了另一截突出的钢筋,身体在空中剧烈晃荡,布条瞬间绷紧!左肩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抓紧!别松手!”林晚在下面死死拉住布条,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稳住他,但她自己的力量在沈砚下坠的冲击力面前显得如此渺小。
沈砚悬在半空,靠着惊人的意志力稳住身体,喘息粗重得如同破风箱。他缓了几秒钟,才再次开始艰难地向下移动。
最后几米,几乎是林晚拼尽全力,半拉半拽地协助他下来的。当沈砚的双脚终于踏足平台时,两人都脱力地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井壁,大口喘气,仿佛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沈砚的脸色白得像纸,左肩处的绷带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显然是伤口再次崩裂。他闭着眼,眉头紧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林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她连忙凑过去,检查他的伤口。“又出血了……得重新包扎……”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忙脚乱地想从那个小包里找干净的纱布和药。
沈砚微微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泪光,虚弱地摇了摇头,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
“别动!”林晚带着命令的口吻,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她的动作很轻,带着微微的颤抖。
处理好伤口,两人暂时安全地待在这个悬于深渊之上的小小平台上。疲惫和伤痛如潮水般涌来,沈砚终于支撑不住,昏昏沉沉地靠在了箱子上。
林晚守在他身边,用手电光照亮那扇紧闭的小门。门上没有标识,只有一个老式的旋转门锁。她尝试着拧了一下,门锁似乎锈死了,纹丝不动。
希望之门近在眼前,却依然紧闭。
就在她思考着如何打开这扇门时,竖井深处,突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清晰可辨的声响——
那不是机器嗡鸣,也不是风声。
那声音……像是……某种电子设备启动时发出的、细微的“滴”声,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仿佛信号不良的……音乐声?
是一首非常古老、旋律简单的电子音乐,像是几十年前的老式游戏机或玩具发出的声音。
在这死寂的、充满绝望感的深渊里,这突兀响起的、带着一丝童趣的音乐声,显得无比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林晚浑身汗毛倒竖,猛地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的黑暗深处,手电光立刻扫了过去。
光线所及,只有冰冷的井壁和无尽的黑暗。但那诡异的音乐声,却还在断断续续地、执着地响着,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沈砚也被这声音惊醒,虚弱地睁开眼,警惕地望向深渊,眼神中充满了凝重与不解。
这诡异的音乐,到底是什么?这竖井深处,除了黑暗和废墟,还隐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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