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山洞的过程比林晚想象中还要艰难。
沈砚每走一步,左肩的伤口都被牵动,尽管他极力压抑,但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和偶尔因踩到不平处而骤然僵直的身体,都昭示着他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林晚几乎是用自己单薄的身躯支撑着他大半的重量,每一步都走得摇摇欲坠,呼吸急促。
走在前面的神秘女人——猞猁(林晚在心里默默给了她这个代号,源于她那双冷静又机敏的眼睛)——步伐依旧稳定,但她显然刻意放慢了速度,并且会选择相对平缓的路径。她没有回头,却仿佛背后长眼睛一般,在他们快要跟不上时,会适时地停顿片刻。
浓雾在林间缓慢流动,像乳白色的潮汐。能见度依旧很低,四周只有湿漉漉的树叶和泥土的气息,以及他们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还行吗?”林晚趁着一次短暂的停顿,仰头看向沈砚紧绷的下颌线,声音里充满了担忧。
沈砚闭了闭眼,深吸一口带着寒意的湿润空气,再睁开时,眼底是强行提起的清明。“……死不了。”他声音沙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你……扶稳点。”
这话听起来像是命令,但林晚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她“嗯”了一声,手臂更紧地环住他的腰,将自己作为他更稳固的支撑。
猞猁在前面拨开一丛带刺的灌木,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目光在沈砚汗湿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腿上扫过,没说什么,只是递过来一根看起来颇为结实的木棍。“挂着,省点力。”
沈砚沉默地接过,将木棍支在右腋下,确实分担了一些左肩的压力。他看向猞猁,眼神里探究的意味多过感激。
猞猁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审视,转身继续带路。
又行进了大约半小时,雾气终于开始变得稀薄,阳光挣扎着穿透叶隙,在林间投下斑驳的光柱。他们沿着一条几乎被杂草淹没的溪流向上,最终在半山腰一处背风的岩石后面,找到了一个更小、但看起来更干燥安全的小小凹陷处,像是个天然的庇护所。
“在这里休息。”猞猁言简意赅,自己则敏捷地攀上旁边一块高大的岩石,占据制高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林晚几乎是搀着沈砚瘫坐下来的。她顾不上自己酸软的手臂和急促的心跳,第一时间就去检查沈砚的肩伤。绷带边缘果然又渗出了一点殷红。
“伤口好像又有点渗血……”她蹙着眉,语气焦急。
“正常。”沈砚靠在岩石上,微微喘息着,闭着眼睛,“动作太大,难免的。”
“我帮你换药。”林晚拿出猞猁给的那块绿色药膏。
沈砚睁开眼,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高处的猞猁,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抿了抿唇,默认了她的动作。
林晚小心翼翼地解开绷带。猞猁的药膏似乎确实有些效果,伤口的红肿消退了一些,但那道撕裂伤依旧狰狞。她专注地清理、上药,重新包扎。整个过程,沈砚一声不吭,只有肌肉因疼痛而产生的本能抽搐,暴露了他的感受。
包扎完毕,林晚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自己后背也已被冷汗浸湿。她靠坐在沈砚旁边的岩石上,从包里拿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掰了一大半递给沈砚。
“吃点吧。”
沈砚接过去,慢吞地吃着。干硬的饼干需要就着水才能下咽。林晚把水壶递给他,他喝了几口,递还回来时,目光落在林晚因为持续用力搀扶他而微微颤抖的手上。
他沉默了一下,将自己手里还没吃完的小半块饼干递了过去。
“嗯?”林晚愣了一下。
“你吃。”他言简意赅,视线转向别处。
林晚看着那小块饼干,心里泛起一丝微甜的暖意,冲淡了疲惫和紧张。她没有拒绝,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吃着。饼干很干,味道也不好,但她却觉得比任何珍馐都来得让人安心。
阳光渐渐变得温暖,驱散了一些林间的寒意和潮湿。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宁静,仿佛外面世界的追杀和危险都暂时被隔绝了。
高处的猞猁不知何时下来了,她动作轻巧得像猫,落地无声。她走到溪边,灌满了水壶,又洗了把脸。水珠从她线条利落的下颌滴落。她摘下战术面罩透气的那一刻,林晚瞥见了她的侧脸——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清秀,但那双眼睛里的冷静和疏离,让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生人勿近的气场中。
猞猁重新戴好面罩,走回来,目光落在沈砚身上,突然开口,声音透过面罩,带着那种特有的沙哑:“你的伤,需要更专业的处理。持续感染和高烧会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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