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闪,他停在祖碑殿前,双膝微曲,右手撑地,指尖划出半丈裂痕。
抬头,正对祖碑。
碑上血纹停了,可那道与剑鞘对应的符文,还在微微发烫。
他慢慢站直,右臂垂下,鳞片合拢,剑纹消失。
“现在。”他低声道,“该轮到我砸场子了。”
抬脚,朝殿内走。
第一步落下,地上金痕未散。
第二步刚抬——
右臂猛地一抖,鳞片炸开,噬剑灵流失控,金血和剑意撞得炸开,整条臂瞬间鼓胀,经脉爆裂,血顺着指尖滴。
“咳……”他咳了一声,身子一晃,单膝跪地。
不是意外,是代价。
那“爆”字,是他硬搓出来的,还没跟血认亲。每用一次,就撕一次脉,伤本源。可他不在乎。
疼,说明他还活着;流血,证明他在往前走。
他撑地站起,右臂抖着抬起来,五指慢慢握紧。
“再来。”
这回,他不急了,呼吸放得极慢,让麒麟血的跳和剑意的波重新对上。鳞片一片片合,符纹缓缓亮,噬剑灵流像退潮后又涨,聚在掌心。
一步踏出。
金光再闪。
这回他没冲门,绕着祖碑殿跑,闪、切、再闪,十步内人影叠了九道,每道都带着金银杀意。
殿前傀儡猛地转头,铁眼锁他,却来不及动。
他已站定门前,右臂高举,掌心符纹亮得像太阳。
“轰!”
一掌拍下,门没碎,地炸了,蛛网裂痕爬开,符文阵熄了三成。
殿里一声冷哼:“李沧澜,你疯了?”
是掌门。
他没回头,慢慢收手,任灵流沉进血里。
“我没疯。”他低声,“我只是……准备好了。”
转身,看山门外。
落霞村那边,地脉醒了,天边泛紫。祭坛开了,妖气翻,暗处不知多少眼睛在盯。
他知道,那场仗,来了。
这回,他不再是被推上祭坛的祭品。
他是拿刀的锁匠,是破局的变数,是那扇门后,亲手把灾祸焊死的人。
“叶清歌。”他轻声说,“这次,换我开路。”
风起,衣袍猎猎。
右臂垂着,鳞片合拢,剑纹藏了。
可那金光,还在皮下流,像龙潜着,只等一声令下,就撕了这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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