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抹除一切概念的伟力,缓缓退去。
守墓人放下了他那由光影构成的右手,整个神国,再次恢复了那亘古不变的永恒寂静。
他没有再出手。
他那模糊的面容,静静地凝视着楚泽,那双本应空无一物的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他本不该拥有的情绪——困惑。
他无法理解。
在他亿万年的守护生涯中,曾有无数强大的生灵,误入此地。
有能一拳轰碎星辰的宇宙巨兽,有能用精神污染整个星系的邪神,也有掌握着高维科技,试图解析此地法则的星际文明。
但他们无一例外,都在他所掌控的寂静法则面前,被轻易地抹除,化为这片神国最微不足道的尘埃。
然而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这个在他眼中连蝼蚁都算不上的低等文明个体,却用一种他从未见过,也无法理解的方式,抵抗住了他的法则。
那不是力量的对抗。
那是一种更纯粹,更坚韧,仿佛将一个文明数千年的兴衰荣辱、悲欢离合,都凝聚于一体的意志。
一种宁可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的不屈意志。
这种意志,甚至让他那早已与神国法则融为一体的冰冷核心,都产生了一丝微不可察的动摇。
楚泽没有去在意对方的困惑。
在刚才那场意志的对决中,他虽然赢了,但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那股由始皇帝本源意志爆发出的力量,如同最烈的酒,虽然让他暂时挣脱了死亡的枷锁,但其带来的后遗症,也如同最锋利的刀,正在疯狂地切割着他那本就虚弱不堪的灵魂。
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
他的身体,甚至在微微地颤抖。
但他依旧站得笔直,如同一杆宁折不弯的标枪。
他知道,自己赢得了喘息的机会,也赢得了对话的资格。
他看着眼前这个无法被战胜的守墓人,没有再问任何关于白霜或天人的问题。
因为他知道,对于一个只为守护寂静而存在的程序而言,这些都不重要。
他只是平静地,对着这位孤独了亿万年的守墓人,问出了一个最简单,也最诛心的问题。
“你的守护,换来了什么?”
守墓人那模糊的身影,猛地一震。
“是永恒的寂静?”
楚泽向前踏出一步,他那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这个文明最后的悲剧。
“还是永恒的囚笼?”
轰!
囚笼!
这两个字,如同一道创世的惊雷,狠狠地劈在了守墓人那早已僵化了亿万年的核心逻辑上!
他那模糊的光影面容,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扭曲与波动!
“扰乱者……当被……抹除……”
他似乎想再次抬起手,但那只由光影构成的右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迟迟无法落下。
楚泽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知道,自己那番话,已经在他那看似完美的逻辑闭环上,撕开了一道微小的裂痕。
他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用他那属于帝王的道,去冲击,去污染对方那早已僵化的法。
“文明如水,不进则退。”
楚泽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质问,而是带上了一种仿佛在与老友论道的平静与沧桑。
“真正的守护,不是将它封存于一潭死水之中,任其在无尽的岁月中,慢慢腐朽,最终化为虚无。”
“而是要引导它,去流向更广阔的海洋。哪怕途中会经历礁石的撞击,会经历烈日的蒸发,甚至会经历干涸的绝境。”
“但只要它还在流动,它便拥有着无限的可能。它能汇聚百川,能滋养万物,最终,能拥有掀起滔天巨浪,改变整个宇宙的力量!”
他看着守墓人,将自己在大秦帝国所做的一切,将那场瘟疫营地的救赎,将那座英灵殿的建立,都化为最纯粹的意志,传递了过去。
“我的子民,也曾陷入绝望,他们的灵魂,也曾如同你守护的这个文明,归于死寂。”
“但我没有选择将他们封存,更没有选择将他们抹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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