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王石安经过时,他明显停顿了话语,目光看似随意,却精准地扫过王石安全身,尤其是他胸前——尽管玉坠藏在衣服下面。
这些看似偶然的瞬间,串联起来,在王石安受过侦察训练的大脑里拉响了警报。这不是巧合。
有人在他返回校园后,开始对他进行定点观察。
是李主任的人?还是……田志勇的手脚已经伸到了潭州?
他立刻提高了警惕。
不再走固定的路线,时常突然改变去教室或食堂的计划;在健身房带课时,更加留意进出的人员;与楚薇的联系也变得更加谨慎,多数改用加密通讯软件,并减少了在校内碰面。
他也没有忘记杨阿婆提到的“圣地祭坛”。
某个周末,他借口去市图书馆查资料,独自一人来到潭州市最大的档案馆。
他想尝试查找是否有关于“桂榜溪”乃至更大范围内,关于古代祭祀“圣地”的官方记载或学术研究,希望能找到“祭坛之下”更具体的线索。
档案馆里安静肃穆。
王石安按照索引查询,收获甚微。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却在民国时期地方志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段简短的记载:
“……桂榜溪后山有古祭台,相传为土司时代祭山神之所,曰‘圣岩坛’,旁有白鹞石,战时曾为乡民藏匿物资之密所……”
“密所!”这个词让王石安心头一跳。
母亲所说的“祭坛之下”,难道不仅仅是指石坛下方那个浅洞,还可能指向一个更隐蔽的、战时使用的秘密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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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为“所有真相,皆在‘圣地’祭坛之下”这句话,提供了新的、更具体的可能性。
他不动声色地记下这段信息,准备找机会再探桂榜溪。
但眼下,首先要解决的是身边的威胁。
一天傍晚,王石安故意绕到学校后门的小吃街,买了一份宵夜,然后拐进一条回宿舍较近但人烟稀少的小路。
他放慢脚步,竖起耳朵。果然,身后不远处传来了另一个轻微的、保持节奏的脚步声。
他猛地停下,转身。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男人猝不及防,差点与他撞个满怀,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同学,有事?”王石安盯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压迫感。
“没……没事,我也走这条路回宿舍。”鸭舌帽男低下头,快步从王石安身边走过,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王石安没有追。他清楚,这只是个小角色,揪出来意义不大,反而会打草惊蛇。
这次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确认了自己被跟踪,也向对方表明了“我已察觉”的态度。
回到宿舍,张麓山正在打游戏,见他回来,随口问:“石安,刚在楼下碰到生管,他说前两天有人来核对住宿信息,问咱们屋有没有一个叫王石安的,是不是你家亲戚啊?”
王石安心头一凛,表面却不动声色:“可能吧,没听说。怎么突然查这个?”
“不知道,就说例行核对。”张麓山注意力又回到了游戏屏幕上。
例行核对?王石安不信。这分明是有人通过官方渠道在确认他的信息和落脚点。对方的行动,比想象的更快,也更肆无忌惮。
他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校园夜景。
这片他本以为可以暂时栖身的象牙塔,已然暗流涌动。
田志勇的阴影,李主任的警告,还有这些神秘的跟踪者……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再被动防御了。
必须主动出击,弄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主导这一切,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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