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刷牙时,她站在镜子前,水汽雾气遮住了镜面,她抹开,只看见自己的一张脸。
和房间里的那幅合家欢已经很了很大的区别。
她个子长高了,轮廓也长开了。
变成了一个大姑娘,突然就感觉到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
也许是每一个小女孩儿都渴望长大。
她现在已经是能穿高跟鞋,长裙,涂口红的年纪。
纪泽阳戴着眼镜坐在客厅中看书。
他已经洗漱好,头发尖微湿。
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然后顺势躺在他的腿上。
这样很舒服。
她拨开遮在脸上的书籍。
是一串法文。
她看不懂。
却好奇,&ldo;你会法文,我从来不知道。&rdo;
他点头,视线依旧在书面上。
程灿摸摸他的腹部,在他的睡衣上亲了亲。
纪泽阳无奈,这下知道,她是无聊了,希望自己陪她。
&ldo;我有一位姑妈是法国人,小时候母亲就安排了一位法文老师教授我们。&rdo;
&ldo;后来呢?&rdo;
纪泽阳想要取下眼镜,被她阻拦,&ldo;后来我的姑父他们离婚了。&rdo;
程灿说,&ldo;但你仍是学习下去了。&rdo;
对方点头。
她笑。
纪泽阳不是因为某些原因会放弃的人。
她轻声要求,&ldo;你可以读它给我听吗?用法文。&rdo;
听说法文不论说什么话,听起来都像是情话。
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
纪泽阳把书翻到一页。
她透过缝隙注视着对方的那双眼睛。
声音响起来。
缓慢而又低沉。
她把手按在他的胸膛处,一阵一阵的轻微震动,让人心发痒。
&ldo;很好听。&rdo;
她其实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纪泽阳笑,&ldo;什么好听?&rdo;
&ldo;你的声音。&rdo;
她第一次见到对方,注意地也是声音,低沉地微有些清冷的声音。
在别人听来,也许是有些疏离感。
纪泽阳开始回忆,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儿,最深的印象好像是对方的眼睛,很灵动,黑白分明。
那时,他其实并没有什么想法,有谁会对十五岁的小女孩有什么想法。
后来,是因为什么,有了改变,他也忘记了。
也许是平常生活中的一次对视。
认识她真正长大,还是那次医院之行。
她忙前忙后,脸上的不安焦灼都是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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