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试探,一点一点丈量李兀的底线。
没想到李兀对他的容忍度居然比想象中更大,甚至还会回应说:“再过分就不行了。”
李兀是真的努力过想维护这段关系的,至少在他失控之前。
但最后终究还是被江墨竹搞砸了。
他太贪心,既希望李兀全盘接受自己那些阴暗扭曲的占有欲,又恨不得把对方的生活彻底侵占揉碎。
李兀受不了他,简直理所应当。
江墨竹其实觉得身边每个人都很装,他自己更是其中之一。
那群人把“目中无人”刻在骨子里,却偏要套着繁文缛节表演得体。那不过是藏在华丽面具下最后一层人性的遮羞布。
江墨竹十岁的时候,撞见过太多次。
在堆满画册的书房角落、夜来香丛生的花园暗处、甚至空旷到脚步声都有回音的阁楼里。
他父亲出轨家里的年轻女佣和客人。
那些无法入耳的低语和喘息,让他简直不敢承认,那个平日里严肃端方的父亲,竟能如此原始而野蛮地同人纠缠。
可一旦穿上衣服,他父亲又变回那个受人敬仰的大艺术家江温安。
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麻木,江墨竹以为自己早已适应。
他的艺术天赋极高,甚至称得上痴迷。灵感迸发时,他能像燃烧的白磷,彻夜不眠地画,直到耗尽最后一丝精力。所有人都说他是天才,是江家又一个耀眼的星辰。
直到有一天,这笔好像突然锈住了。线条扭曲,色彩肮脏,他撕碎了无数画纸,暴躁得像头困兽。
心理医生温和地劝他放平心态,对艺术,也对自我。
真是说得轻巧。
十八岁前,他从未想过要反抗父亲铺就的这条路。直到那次,他看见父亲和一个颈线修长的年轻模特纠缠在一起。
江温安看见他,竟没有半点惊慌,反而喘着笑说:“你也可以试试,艺术……本就诞生于欲望和肮脏。”
江墨竹胃里一阵翻搅。他盯着父亲笔下那些圣洁的人像,声音发颤:“你和他们都上过床吗?”
“当然。”父亲答得理所当然。
那一刻他看清了:如果继续做这个“天才”,代价是性、酒精、和更多堕落,最终变成另一个衣冠禽兽。
因为他骨子里就是这种人,总得把那些阴湿的、见不得光的东西,掰开了揉碎了,再混着血咽下去,最后才能从胃里反刍出一点所谓的灵感。
江墨竹比谁都清楚。
他甩不开。这些碎片扎在肉里,时间长成了他的一部分。每当他想创作,最先涌上来的从来不是美,是痛楚,是恶心,是那种近乎自虐的清醒。
他站在废墟上捡拾残渣,然后才能拼凑出一点能见光的东西。
这一点,他无可否认。
那他宁可不要这种天赋了。
于是他放了那把火。
冲天的火光卷起画布、颜料、还有他曾经视若生命的所有作品。
热浪舔舐着他的皮肤,他原本也没想走出来。
他原本想自己也死在那里,活着实在太没意思,可是他父亲的人把他救了出来。
他父亲江温安气急败坏,咒骂他是疯子、是毁灭艺术的罪人。
而他母亲得知后,却在轻轻地笑了:“那地方哪是什么圣地?根本就是个淫窟。烧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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