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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为了儿子（第1页）
“昭儿体内的阳火本源枯竭，变得不再纯粹，重新催生出来的阳火……变得极其躁动暴戾！他开始……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动辄暴怒！一旦发怒，体内便会逸散出可怕的灼热气息，靠近他的仆役……稍有不慎就会被活活烫死！甚至……甚至有一次，他失控之下，直接将一个试图安抚他的老仆……烧成了焦炭！”
孔善人老泪纵横，声音嘶哑得几乎失声。
“我……我没办法啊！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更不能看着他变成杀人狂魔！我只能……只能把他关起来！关在府中最深，最坚固的地下密室里！用厚厚的玄铁和寒石隔绝……”
他再次望向唐大、唐二，眼中充满了哀求与无奈。
“是……是三位仙师……一直在帮我！他们用更强大的符咒和阵法，帮助压制昭儿体内那残余的、随时可能暴走的阳火，让他不至于自焚而死……可同时，为了维持他那一点可怜的生命之火不彻底熄灭，又必须小心翼翼地……让那点阳火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燃烧……我们……我们就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孔善人瘫在冰冷的泥土里，身体因剧烈的抽泣而不断起伏，那绝望的独白仿佛抽干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庭院里死寂得可怕，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村民们脸上交织着震惊，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他们目光复杂地落在这个曾经被他们奉为“圣人”的男人身上。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孔善人挣扎着抬起头。
这一次，他的目光没有闪躲，直直地望向广场上那道虚幻却怨气冲天的身影，柳红烟。
带着愧疚。
“后来，我以为……昭儿真的没救了……”
他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的腥气。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天无绝人之路……一个……一个消息传了回来……”
孔善人的眼中骤然爆发出一种病态的光芒，那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疯狂。
“有人……打听到了！世间……世间竟真有‘极阴之体’存在！而且……而且就在离孔家庄不算太远的地方！就是你……柳姑娘！”
他死死盯着柳红烟，那目光里有愧疚，但更深的是为了儿子不顾一切的偏执。
“他们说……你的体质……是更加完美的极阴之体！天生地养，不会失控，无需依赖外物滋养，自身便能源源不断产生最精纯的极阴本源！这……这简直就是为昭儿量身定做的救命稻草！是天赐的良机啊！”
孔善人激动起来，语速加快。
“我高兴极了！高兴得几天几夜睡不着觉！我……我恨不得立刻把你请来！用我所有的家产供奉你，只求你……只求你能救救我儿孔昭！”
他话锋一转，声音陡然低沉，充满了伪善的挣扎和冰冷的算计。
“可是……可是你已有家室，还有一个年幼的孩子。让你一个妇道人家，长期陪伴我那……我那如同怪物般的昭儿，朝夕相处，这……这实在有违伦常，于你名节有损……传出去……更是不好听啊……”
他避开柳红烟怨毒的目光，仿佛在为自己的行为寻找合理的借口。
“可我……我不能不管昭儿！他是我唯一的血脉！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看着他一天天在痛苦中煎熬，在死亡的边缘挣扎，我这个做父亲的……心如刀绞！”
孔善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脸上浮现出一种豁出去的狠厉。
“终于……我做了错事……做了我这辈子……最该死，最不可饶恕的错事！”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再无半分犹豫，只剩下赤裸裸的罪恶。
“那年……饥荒横行！我……我派人……悄悄地……杀死了你的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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