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不时有蜘蛛爬过,这具身体向来怕虫,她却咬着牙继续走。
记忆里晏辰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遇到危险,就往城西的土地庙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
阿楚推开暗格,发现自己竟在城郊的竹林里。
远处传来打斗声,她顺着声音摸过去,在月光下看到了让她心几乎停止跳动的一幕——晏辰被三个黑衣人围攻,左肩已染满鲜血。
“晏辰!”阿楚的喊声冲破夜色。
她捡起地上的石块,用尽全身力气砸向黑衣人。
身体虽柔弱,但此刻爆发出的力量连她自己都惊讶。
黑衣人被砸中后脑,踉跄着转过身。
晏辰趁机挥剑,剑锋划破对方咽喉。
“谁让你出来的!”晏辰冲到她面前,声音里带着怒意,却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护在身后。
阿楚望着他苍白的脸,意识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再让他为自己受伤。
她握紧晏辰的手,发现他掌心全是血,这让她的眼眶瞬间发热。
剩余的黑衣人再次扑上来时,阿楚从晏辰腰间抽出短剑。
记忆里在药铺,她曾用捣药的杵击退过抢地盘的混混。
此刻她握着短剑的手虽在发抖,却准确地刺向黑衣人小腿。
那人吃痛跪倒,晏辰趁机一剑封喉。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阿楚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下去。
昏迷前,她感受到晏辰将她紧紧搂进怀里,听到他慌乱的呼喊:“阿楚!你醒醒!”
意识渐渐模糊,却在心底默默发誓:若能平安度过此劫,往后定要与他并肩作战,再不做被保护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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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楚再次醒来时,嗅到的是熟悉的沉水香。
她费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晏辰憔悴的面容。
他眼下青黑浓重,胡茬也冒了出来,往日整洁的衣衫皱巴巴的,显然许久未曾打理。
见她转醒,他立刻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得厉害:“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阿楚想要说话,喉咙却干得发疼。
晏辰慌忙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
温热的药汁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苦味,却让她渐渐找回了力气。
“那些人......”她终于能发出声音,意识还停留在昨夜的厮杀中,身体不自觉地颤抖。
晏辰将她轻轻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都解决了。”
他的声音虽平静,阿楚却能感受到他手臂紧绷的肌肉,“只是没想到,柳家的余孽竟勾结了朝堂势力。”
阿楚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听力捕捉到他话语里隐藏的担忧。
原来那晚的袭击并非偶然。
晏辰在追查龙脉残卷时,发现朝中某位大人暗中资助柳家余孽。
他们妄图找到残卷,以此要挟皇帝,谋取更高的权力。
而别庄遇袭,是因为黑衣人得知晏辰将重要线索藏在了那里。
“你为何不告诉我?”阿楚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我不想再做被蒙在鼓里的人。”
这具身体的倔强在这一刻显露无遗,记忆里在药铺时,她就讨厌被人当作什么都不懂的孩童。
晏辰望着她,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的泪:“我只是怕你担心......”
“我不怕!”阿楚打断他,“和你一起面对危险,我反而觉得安心。”
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晏辰愣住,随即笑了,笑容里满是宠溺与欣慰:“好,以后我们一起查。”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纸,正是阿楚在书房捡到的图纸。
图纸上画着一座神秘的楼阁,旁边密密麻麻写着批注。
阿楚的视力在烛光下辨认出,其中一行小字写着“龙脉残卷藏于......”后面的字迹却被墨渍覆盖。
“这图纸应该是柳家先祖所绘,”晏辰指着楼阁的样式,“与我在古籍中见过的秘阁图极为相似。”
阿楚的手指轻轻抚过图纸,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
那时母亲握着她的手,断断续续说:“楚儿...去...阁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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