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蛋的金属指节已经开始咔咔作响。
晏辰突然轻笑出声。
“公公既然是西厂的人,”他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一张提前存好的《出警入跸图》,“总该认识这个吧?”
太监看到屏幕上清晰的皇帝仪仗,瞳孔骤然收缩。
这画比宫廷画师画的还要逼真,连龙袍上的十二章纹都清晰可见。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太监的语气明显变了。
晏辰收起手机,笑容更深。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地上昏迷的小吏,“重要的是,公公要不要跟我们聊聊?”
太监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挥手示意锦衣卫收队。
“随我来。”他转身走向胡同深处,“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阿楚拽了拽晏辰的袖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太监看起来好凶,不会是鸿门宴吧?”
晏辰捏了捏她的手心,眼底闪着兴奋的光。
“放心,”他凑近她耳边,“有你家晏辰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变成游乐园。”
铁蛋突然播放起《祝你平安》的背景音乐。
那太监脚步一个趔趄,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们一眼。
阿楚强忍着笑,冲晏辰挤了挤眼睛。
好戏,才刚刚开始。
转过三个拐角,他们来到一座看起来很普通的四合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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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推开虚掩的院门,院子里种着几株西府海棠,花瓣落了一地。
“汪公公就在里面。”带路的太监突然停住脚步,语气复杂,“你们好自为之。”
他说罢转身就走,像是多待一秒都会有危险。
阿楚看着紧闭的正屋门,突然打了个哈欠。
“晏辰,你说这汪直会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满脸胡子茬啊?”她故意往晏辰身上靠,“我有点怕怕的。”
晏辰搂住她的腰,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怕什么?”他坏笑,“大不了我以身相许,替你挡灾。”
阿楚正要反驳,正屋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穿着明黄色蟒袍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眉眼清秀,皮肤白皙得像个女子。
他手里把玩着一串蜜蜡佛珠,看到阿楚和晏辰时,眼睛亮了一下。
“你们就是汪某要等的客人?”他说话的声音带着点少年人的清朗,完全不像传说中凶神恶煞的西厂提督。
铁蛋悄悄开启了全方位扫描。
“身份确认,汪直,西厂提督,成化十二年在职。”铁蛋的声音在两人耳机里响起,“心率平稳,无明显敌意。”
晏辰拉着阿楚走上前,拱手作揖——这是他昨晚突击学习的礼仪。
“汪公公大名,如雷贯耳。”他笑得恰到好处,“在下晏辰,这位是内子阿楚。”
阿楚配合地福了福身,心里却在吐槽:什么内子,明明是未来孩儿他妈。
汪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
“如雷贯耳?”他挑眉,“想必不是什么好话吧?”
他说罢转身进屋,“进来谈吧,我这院子,可比锦衣卫的诏狱安全多了。”
正屋里布置得很简单,只有一张紫檀木书桌,墙上挂着幅《寒江独钓图》。
汪直示意他们坐下,亲自倒了两杯茶。
“尝尝,这是福建进贡的北苑贡茶。”他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寻常人可喝不到。”
阿楚端起茶杯,刚要喝就被晏辰拦住。
“内子不太懂茶,”晏辰接过她手里的茶杯,一饮而尽,“我替她喝了。”
汪直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眼神里带着探究。
“你们今日在胡同里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放下茶杯,语气突然严肃,“那两个小吏是万贵妃的人,故意在街面生事。”
阿楚和晏辰都有些惊讶。
万贵妃?那个传说中一手遮天的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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