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湘玉这才缓过神来,拉着祝无双的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从醋坛子被偷,到驴车不见,说得声泪俱下,还不忘反复强调醋和驴车的价值。
等问清缘由,燕小六捡起官刀,挠了挠头,一脸为难:“偷驴?偷醋?这...这归丐帮管还是漕管辖啊?我平时只管打架斗殴、偷鸡摸狗,这么稀奇的案子,我还是头一回遇上。”
祝无双坐在门槛上,拨弄着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按照《大明律》卷七,盗窃牲畜需报备兵马司,但若案值不足五钱银子,可由地方官府自行处理。
佟掌柜,你这驴车值四钱八分,醋坛值二钱,总共六钱八分,虽然够立案,但流程比较复杂...”
“够够够!怎么不够!”佟湘玉猛地蹦起来,生怕燕小六不给她立案,“无双你再算算,驴车上还有张豆腐坊掌柜放的半筐豆腐,值五文钱,还有一捆柴火,值三文钱,加起来一共是七钱六分!绝对够立案!”
我差点把手里的扫帚柄捏碎——这娘们儿真是抠门到了骨子里,连驴车上的半筐豆腐、一捆柴火都算上了,二十年前的醋价记得门儿清,真是服了她了!
燕小六装模作样地勘察现场,围着院子转了三圈,时不时蹲下来看看地上的脚印,又扒着门缝往外瞧,那模样搞得跟真事儿似的。
突然,白展堂从灶坑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又窜上茅房顶上,不知道在摸什么。
没过一会儿,他手里拿着块玉佩跳了下来,兴奋地喊:“掌柜的!我找到了!在茅房顶上摸出来的,肯定是小偷掉的!”
人群“哗啦”一下围了上去,只见那块玉佩呈椭圆形,上面刻着些古怪的花纹,边缘还沾着点褐色的醋渍,一看就刚掉没多久。
“这是七侠镇首富裴志诚的物件!”吕秀才扶了扶滑到鼻尖的眼镜,惊叫起来,“昨日他府上的管家来咱们客栈吃过面,我当时瞧见裴志诚也在街口,腰间就挂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
郭芙蓉一听,立马揪住吕秀才的衣领,怒气冲冲地问:“好你个吕轻侯!是不是你偷了玉佩栽赃嫁祸给裴志诚?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公报私仇,因为上次他说你写的《武林外史》是狗屁不通!”
“天地良心!”吕秀才急得直跺脚,脸都涨红了,“郭姑娘你可不能冤枉我!小生向来光明磊落,怎么会做这种事?
再说了,那裴志诚上个月要强买咱们同福客栈,想用十两银子就把这院子买下来,还威胁说要是不答应,就找官府的人来刁难咱们,被咱们用扫帚打出去的!他怀恨在心,偷咱们的东西还差不多!”
佟湘玉脸色骤变,突然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扑到井台边,趴在地上往井里掏摸半天,没摸到东西,又转身冲进屋里,在床底下、柜子里翻来翻去,最后举着个破木匣跑出来,惨叫一声:“地契!我的地契不见了!”
现场顿时鸡飞狗跳,比刚才还要混乱。
李大嘴的猪蹄不小心掉进井里,他趴在井边伸手去捞,结果差点掉进去,还是郭芙蓉一把拉住了他。
莫小贝举着糖葫芦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喊着“抓小偷”,结果不小心把糖葫芦插在了燕小六的官帽上,糖浆顺着帽檐往下滴。
白展堂窜得比耗子还快,在院子里东瞅瞅西看看,想再找出点线索,结果不小心撞翻了佟湘玉腌咸菜的坛子,咸菜撒了一地。
“都他妈的消停点!”我抡起扫帚对着地面猛拍,“再吵吵把你们全塞恭桶里腌酸菜,谁也别想好过!”
众人被我吼得安静下来,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我,等着我拿主意。
我深吸一口气,指着玉佩说:“这玉佩是裴志诚的,人也是他得罪的,事儿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燕小六,你现在就带人手去裴府问问,看他是不是承认。
佟湘玉,你再好好想想,地契是不是真的丢了,你平时都藏哪儿了?”
佟湘玉哭丧着脸说:“我就藏在醋坛子底下的夹层里!我想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知道那贼孙子连醋坛子都偷,肯定是发现了夹层里的地契!”
我听了差点气笑——这脑子也真是没谁了,把地契藏在醋坛子底下,也亏她想得出来。
祝无双这时候突然举手,怯生生地说:“那个...佟掌柜,裴府今早派人送了帖子来,说未时要来跟您谈生意,还说有要事相商。”
“谈生意?我看是来逼宫的!”郭芙蓉撸起袖子,“正好,他不来我还得去找他呢!等他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日头偏西的时候,裴志诚果然摇着折扇,慢悠悠地迈进了同福客栈的院门,身后跟着八个彪形大汉,个个身材魁梧,腰佩长刀,一看就不好惹。
裴志诚穿着一身锦缎长袍,脸上堆着假笑,眼神里却满是不屑:“佟掌柜,别来无恙啊?今日我是来跟你谈客栈转让的事,我再加二两银子,十二两,怎么样?”
“出你奶奶个腿!”郭芙蓉当场就炸了,甩出惊涛掌,一掌拍在旁边的磨盘上,把磨盘拍出个窟窿,“说!是不是你偷了我们的醋坛子、驴车和地契?赶紧交出来,不然姑奶奶废了你!”
裴志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摆了摆手,身后的保镖齐刷刷地亮出兵刃,刀光闪闪,吓得莫小贝往李大嘴身后躲了躲。
“佟掌柜,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裴志诚冷笑一声,“我好心来跟你谈生意,你却让手下人对我动手动脚,还诬陷我偷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白展堂突然飘到裴志诚身后,指尖捏着根筷子,抵在他的后颈上,脸上带着一丝冷笑:“都别动哈,我这人胆子小,手容易抖,这筷子要是戳进去,后果自负。”
他虽然平时怂,但真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盗圣的风范。
正僵持着,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娇笑声,怡红楼的老鸨金镶玉扭着腰肢走了进来,身上的香粉味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哎哟喂,裴老爷您在这儿呢?”金镶玉一进门就阴阳怪气地说,“昨儿半夜在怡红楼,是谁说要把这块玉佩押给我,抵欠我的酒钱来着?怎么今儿个玉佩就跑到同福客栈的茅房顶上了?”
她的目光落在白展堂手里的玉佩上,笑得更暧昧了。
全场的目光唰地一下聚焦在裴志诚身上,裴志诚的额头瞬间冒出冷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欠你酒钱了!”
“哟,裴老爷这是贵人多忘事啊?”金镶玉走到裴志诚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昨儿在怡红楼喝多了,跟姑娘们赌钱输了五两银子,拿不出钱,就把这块玉佩押给我了,还说今儿个中午就来赎。
怎么,现在想不认账了?还是说,你偷了同福客栈的东西,没钱赎玉佩,就想让人家背锅?”
真相大白,众人都明白了过来。
佟湘玉气得浑身发抖,冲上去就要撕裴志诚的脸:“好你个老狐狸!居然敢偷我的东西,还想强买我的客栈,我跟你拼了!”
白展堂赶紧拉住她,怕她吃亏。
裴志诚见事情败露,也不再装了,恶狠狠地说:“既然被你们发现了,我也不瞒了。
那地契我已经拿到手了,这客栈迟早是我的!你们识相点,就乖乖搬走,不然我让你们在七侠镇待不下去!”
“做梦!”郭芙蓉大喊一声,率先冲了上去,一掌拍向裴志诚的保镖。
李大嘴举着锅铲也冲了上去,嘴里喊着“夺命销魂铲”,一铲子拍飞了一个保镖的帽子。
白展堂松开裴志诚,指尖一弹,几根银针飞出去,把几个保镖的穴位点住了,他们立马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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