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知微一直在教授云天骄修习鬼术,但她体内的鬼王内丹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炼为己用。
“可为何你没有鬼丹在身,也能去阳间行走?”
“我并非新死,已有数百年功力傍身,自是与殿下不同。不过殿下若想现在去往凡间一探,也不是没有办法。”
于是一个时辰后,云天骄和知微出现在云迟国京城的街道上,知微长身玉立,穿着一身天青色锦袍,做普通富家公子打扮,而云天骄则化身为小黑猫,蹲坐在知微肩头。
“如今王朝改头换面,云迟国已不是云迟国,京城却没什么变化,街头商贩看上去与往日并无不同。”云天骄以鬼术和知微交流,不必再像刚变成猫时那样,因不能口吐人言而烦恼。
知微道:“毕竟对普通百姓来说,上头那个位子,谁做都一样。”
一人一猫走在街头,当初被穆戈毁损的街道早已修缮翻新,如果说现在与云天骄生前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因为新帝刚刚入京,惊心动魄的宫变才过去一天,城中主干街道还在戒严,每逢路口,都有重兵把守。
两人路过一座贡新神尊的神殿,云天骄惊喜道:“还记得这里么,当初就是在这里抓到那算命的老头。”
知微闻言,便带着云天骄走了进去。故地重游,贡新的这座神殿规模很小,装潢也很简陋,一看就是民间自发组织建造的,所以不如官家兴建的神殿有人气。
但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收拾得十分干净,贡台一尘不染,供奉的瓜果点心一样不少,香炉里也插着未燃尽的香。可此时此刻,整座殿内半分烟火味都没,透出一股破败的死气,连香炉也是冷透了的。
“贡新神尊现在的香火不如以前了么?”云天骄第一反应,是青元晋升为风雨神,可能将贡新这个农神的香火分走了一部分。
知微却道:“刚才路过了其他几位神尊的神殿,似乎都很冷清。”
云天骄的猫尾巴垂在知微身后一摇一摇,思索片刻,道:“其实也不奇怪,沈珩桢素来不喜尚神之风,既然他如今登基为新帝,自是要影响到底下的人。”
且不说普通百姓,就是那些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当差的官员,又有谁敢不顾皇帝喜好,继续大兴拜神之风?怕是再想拜神,也只能关起门来在家里偷偷祭拜了。
权贵阶层不带头烧香拜神,底下的百姓又能拿出多少香火钱供神?又逢战乱初歇,老百姓手里也没有富余,但凡手里有一个铜板,都要优先考虑温饱问题。
“殿下要进宫去见沈珩桢么?”知微问。
云天骄像模像样地摇了摇猫脑袋,“还是先不见了,他替代云家,成了天下新主,再面对我这个旧人,只怕也尴尬,纵使要见,也过段时间吧。”
知微准备找一家客栈投宿,正打算带着云天骄离开这座贡新神殿,不料忽然闯进来两个兵卒,见了知微二话不说将人往外拉扯。
“不知两位兵爷这是要带小人去何处?”知微被迫随着两个官兵走,态度很是客气。
那两个兵卒也不欲为难他,其中一人解释:“这位公子别怕,咱们新帝遇到一桩奇案,今日要亲自在京兆尹治所公开审理,特命街上闲散人等前去旁听,我们看你索性也无事,不如去瞧一瞧热闹。
另一人也说:“是啊,这可是难得的面见天子的机会,过这村没这店了,与其在这里拜这些没用的神,不如去拜咱们的天子真神!”
知微做惊喜状,“这是好事,草民多谢两位兵爷引路!”
两个兵卒将知微送到京兆尹的衙署外,便忙着去抓其他壮丁去了。此时衙署外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有像知微这样被官兵驱赶过来的,也有自己主动围过来凑热闹的。
刚刚云天骄躲进了知微的袖子里,此时将头探出来,三两下重新爬上知微的肩头坐好,向着衙署大门内张望,“沈珩桢这是闹的哪一出?什么奇案,居然要亲自审理,这时候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准备登基大典?”
他本就是“乱臣贼子”,就算前朝再昏聩,也是触碰了传统伦理纲常,不赶紧举行典仪将皇位坐稳当了,瞎忙活什么?
“小沈大人最在意的是什么?”知微却问。
云天骄想也不想回答:“自然是拜神之风。”
“依我看,他今日要审的这案子,八成与此有关。”知微猜测。
聚集在衙署外的人越来越多,因有官兵维持秩序,倒也不算拥挤混乱,大概等了小半个时辰,衙署门庭大开,起了升堂声音,四周官兵呵斥人群安静,很快衙署外便鸦雀无声。
毕竟还没举行登基大典,沈珩桢没穿皇帝龙袍,一身将军甲胄,端坐于谳案后。
云天骄因蹲在知微肩头,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之上,视野良好,猫眼睛的目力又极佳,可以看清楚沈珩桢脸上任何一丝的表情变化。
她不禁暗暗吃惊,才一年多不见,沈珩桢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清正倜傥的文官少年郎,许是带兵征战许久,他皮肤黑了不少,眉宇间多了一分戾气。
随着他一挥手,官差带上来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还有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其后又有男男女女十余名,看上去却不是本案苦主,相继跪在老妇和汉子身后。
沈珩桢先是看向那花白头的老妇人,开口问:“你是贺翠莲?”
“回陛下……正是民妇。”老妇人声音沙哑沧桑,呼呼啦啦如一盏破风箱,可即便如此,也能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和悲戚。
“你是李德富?”沈珩桢又看向那汉子。
“回,回回陛下……正是草民。”比起老妇,男子的神态要畏缩很多,似乎十分害怕心虚,连说话都结巴。
难不成,这又是一桩子女不孝老人的讼案?
底下围观的人只看这两人,心中都有了一些猜测,直到沈珩桢接下来问出的一句话——
“李德富,贺翠莲可是你妻?”
李德富头垂得更低了,“回陛下,正……正是。”
妻子?这两人,竟是夫妻?
这这这……这看上去也不像啊!看这年龄差,说是母子都不违和!
第106章106产子连生二十胎,胎胎得男……
衙署外围观人群一阵窃窃私语,猜测这名为贺翠莲的妇人和那叫李德富的汉子是老妻少夫。
可沈珩桢似乎有意要替众人否定这一推断,继续确认两人的身份信息,所得结果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原来那贺翠莲今年三十有二,竟是比三十五岁的李德富还要小三岁!
可为何会如此啊?这贺翠莲看上去,怕是比李德富大了三十岁都不止!
云天骄心中也充满惊疑,暗中问知微:“这贺翠莲可是中了什么咒术?”
知微摇头道:“并未看出,应只是寻常衰老,许是得了什么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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