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细微的变化,都被诸天百货监控室里的光幕捕捉得一清二楚。
明悦看着光幕上蘩漪读完诗后,小心翼翼地把诗集藏进枕头下,轻声感叹道:“她心里的那根弦,开始动摇了。”
汪曼春正低头调试着一台小巧的黄铜留声机,那是她特意找来的老物件,闻言抬眼,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光有文字的触动还不够,纸面上的东西终究隔着一层,得让她真真切切听见外面世界的声音,让她知道,诗里写的不是空想,是真实存在的。”
她说着按下开关,留声机里立刻传出一位新派女歌手清亮的歌声,旋律明快得像跳跃的阳光,唱着“女子也能踏遍山河,也能执笔写春秋”,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从明天起,让诸天百货的智能伙计‘不小心’把这声音带到周公馆附近去,让她听听。”
明宇补充道:“我查过周公馆的作息了,每周三下午三点,蘩漪都会让佣人去街角的花店买白玫瑰,那是她多年的习惯。
我可以安排智能伙计在那个时间点‘路过’周公馆墙外,让留声机的声音刚好能飘进她的院子,不大不小,刚好够她听见,又不会引起周朴园的注意。”
周三下午,阳光正好,金色的光芒铺满大地,周公馆的后院里,几株月季开得正盛,红的、粉的、黄的,争奇斗艳,散发着浓郁的香气。
蘩漪正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喂鱼,手里的鱼食勺轻轻晃动着,水面泛起一圈圈涟漪,锦鲤在水中悠闲地游弋。
忽然,一阵明快的歌声顺着风飘了进来,钻进了她的耳朵,那歌声里的自由与洒脱,是她从未听过的调子。
她握着鱼食勺的手猛地一顿,“当啷”一声,勺子掉在了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循着声音快步走到院门口,透过厚重木门的缝隙往外看,只见一个穿着诸天百货制服的年轻人正推着货箱慢慢走过,货箱上放着的留声机还在悠悠转动,那歌声就从那里飘出来。
“那……那是什么歌?”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问向守在门口的守卫,那声音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渴望。
守卫愣了愣,显然没听过这样大胆直白、宣扬女子独立的调子,挠了挠头,含糊其辞道:“好像是……诸天百货那边最近流行的新曲子,听说都是些年轻人爱听的,讲的都是些新派思想。”
蘩漪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打开了她的记忆——那本匿名诗集,周萍常去的地方,原来都与这里有关。
她快步回到房里,第一次主动走向了那台被周朴园严令禁止触碰的收音机。
她拧动旋钮时,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心脏“砰砰”直跳。
收音机里先是传出一阵沙沙的杂音,刺啦刺啦的,就在她快要放弃时,一段清亮激昂的女声突然传了出来,那是女子学堂的演讲:“女子不是笼中的雀,不是男人的附属品,应有自己的思想与天地,应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几天后,蘩漪做出了一个让整个周公馆都为之震动的决定——她要去女子学堂旁听。
周朴园得知这个消息时,正在书房签署一份重要的合同,闻言,手中的钢笔“啪”地一声摔在红木桌上,墨汁溅脏了洁白的文件,晕开一大片黑斑。
“胡闹!简直是胡闹!”他气得胡须发抖,指着门口,“你是周家的主母,抛头露面去那种地方,像什么样子!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你让周家的脸面往哪儿放!”
“我首先是我自己,是蘩漪,然后才是周家的主母。”
蘩漪平静地站在他面前,语气不高,眼神却异常坚定。
“您若不允,我便搬出去住,自食其力,不再依靠周家分毫。”
周朴园气得脸色铁青,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却在看到她眼底那从未有过的决绝时,竟一时语塞。
他想起周萍的反抗,想起诸天百货的神秘莫测,想起近来租界里越来越汹涌的新思潮,一种前所未有的失控感和恐慌,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最终,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你敢踏出这个门试试!我看你离了周家,能有什么活路!”
蘩漪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转身回房,收拾了一个小小的蓝布包袱。
里面没有一件金银珠宝,没有一件绫罗绸缎,那些曾象征着她身份的东西,此刻都成了束缚。
只有那本被她翻得卷了角的新派诗集,还有一支她年轻时在女子学堂用过的钢笔,笔杆早已被磨得光滑温润,带着岁月的温度。
当她拎着包袱走出周公馆大门时,阳光正好,温暖地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她回头望了一眼那座朱门高墙、飞檐翘角的周公馆,然后她毅然转过身,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女子学堂的方向走去。
诸天百货的监控室里,光幕上“蘩漪的觉醒”任务进度条瞬间彻底拉满,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
明萱看着光幕上蘩漪逐渐远去的背影,那背影虽单薄,却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轻快,轻声感叹道:“她也终于走出来了,像挣脱了茧的蝶。”
明楼端起桌上的紫砂壶,看着窗外洒满阳光的街道,嘴角扬起一抹浅淡却欣慰的笑意。
蘩漪走进女子学堂时,裙摆上还沾着街角的尘土,那是自由的印记,是她走向新生的勋章。
学堂的青砖墙上爬满了碧绿的爬山虎,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一颗颗晶莹的钻石。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她脚边,碎成一片晃动的金斑。
教室里传来琅琅的书声,清脆悦耳,讲台上的女先生正慷慨激昂地讲着“天赋人权,男女平等”,那些陌生又滚烫的词句,缓缓淌进她干涸已久的心田,滋润着每一寸荒芜。
她有些局促地找了个后排的空位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包袱里那支熟悉的钢笔,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像个初入学堂的孩童。
邻座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的女学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清澈,随即友好地递来一张纸条:“新来的?我叫林淑,读国文系的。”
蘩漪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尖微微发颤。
她想了想,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撕下一角,小心翼翼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递回去。
林淑看到“蘩漪”二字,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压低声音说:“好美的名字,像诗里走出来的字,和你人一样雅致。”
那天的课,蘩漪听得格外认真,连女先生在黑板上写下的每一个字,她都努力记在心里,刻在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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