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瞳孔收缩,目光僵滞,嘴巴张合几下,却只吐出几口鲜血,终于轰然倒地。
穆清风走上前,从雷老虎的尸体上拔出长剑,顺手拾起那只掉落在地的玉镯。
他仔细端详片刻,确认是柳如烟的那只,这才转身离开瓦窑。
身后,几个侥幸活下来的恶蛟帮帮众惊恐地看着穆清风的背影,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穆清风走出瓦窑,长剑归鞘,玉镯收入怀中。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他没有立刻返回客栈,而是找了条小溪,洗去身上的血迹和血腥气。
待一切妥当,他这才朝着望江镇方向走去。
水月客栈,柳如烟的房间内。
柳如烟坐在窗边,一夜未眠。她的眼睛布满血丝,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
每隔一会儿,她就会起身走到窗前,向外张望一番,然后失望地返回座位。
“穆公子怎么还不回来...”她喃喃自语,不停咬着下唇,目光游移。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晨曦洒进房间,为柳如烟苍白的脸庞染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
柳如烟猛地转身,看到穆清风站在门口。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但仍有一丝淡淡的血腥气飘进她的鼻息。
“穆公子!”柳如烟惊喜地站起身,快步走向穆清风。
她上下打量着他,确认他没有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穆清风从怀中取出玉镯,递给柳如烟:“你的东西。”
柳如烟接过玉镯,看着那熟悉的玉色和纹理,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她紧紧攥着玉镯,低着头,任由泪水滴落在衣襟上,打湿了一小片布料。
穆清风静静地看着她,既没有安慰,也没有询问。
过了好一会儿,柳如烟的情绪才稍稍平复。她抬手擦了擦泪水,将玉镯重新戴在手腕上。
“你一夜未睡?”穆清风问道。
柳如烟点点头,轻声道:“我担心你。”
穆清风看了看窗外已经大亮的天色,淡淡地说:“天亮了,收拾东西,我们该上路了。”
柳如烟猛地抬头,看着穆清风略带疲惫却依旧平静的脸。
他的眼中没有得意,也没有炫耀,只有一种说不出的从容与淡定。
那一刻,柳如烟紧绷的肩膀慢慢放松,眼神柔和了下来。
她低头看着手腕上的玉镯,轻声说道:“好,我这就收拾。”
穆清风点点头,转身离开房间。柳如烟望着他的背影,眼中的泪水再次涌出,却又被她倔强地忍了回去。
她抚摸着手腕上的玉镯,轻轻地说:“谢谢你,穆清风。”
待穆清风离开后,柳如烟擦干眼泪,开始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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