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低估了汪舜华和朝野上下的决心。
前些年倭寇猖獗,没少祸害官军和沿海地区,现在报仇的时候到了。
按照俘虏的指引,新宁伯谭祐亲自率师追击到福江岛。汪澄率部还击,然而在明朝强大的火力面前根本无济于事。甚至明明还有五六里的路程,火龙出水就已经从天而降,炸出朵朵烟花。
那一刻,汪澄想到了曹丞相,想到了陈友谅。
但是没办法,朝廷没有留给他怀古伤今的时间,只能带着家小心腹赶紧跑。
他在前面跑,戚谏在后面追。
长期在海上漂是不行的,还得上岸。福江岛汪澄经营多年,熟悉环境,便于藏匿;但是戚谏不放弃。
他找到当地官员,要求他们说出汪澄的下落。
当地官员和汪澄互相勾结多年,怎么敢供出他来,万一连自己的事一起捅出来怎么办?
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找土著。
能够做到一方霸主,再怎么穷凶极恶,面子上也还过得去。汪澄也是如此。虽然在海上打劫,但是对身边人还算不错,对根据地周围的百姓也还可以,公平交易,从不搞欺男霸女那一套;甚至此前为祸地方的武士浪人都被他收拾了,因此当地人对他的印象还不坏,尤其对比明朝的炮火连天,汪澄反而像个斯文人,因此当地人怎么也不肯说出他的下落。
这激怒了戚谏。
果然都是一伙的!
既然不肯说,那就不用说了。斩杀几个不听话的官员百姓,又拿家眷要挟,总算有人肯带路了;结果把人带进埋伏圈,人没抓到,折损一队官军。
戚谏大怒。但他还有理智,汪澄在此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于是他带人收敛了战友的遗骸,痛哭一场,率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土著们兴高采烈的去跟汪澄报告,汪澄却预感到大事不对——按照官军的尿性,受到这样的打击,是一定要报仇雪恨找回场子的,怎么可能就退了?
他当即准备跑路。
然而来不及了,土著们再小心,也比不过经过专业培训的侦查人员的耳目。
汪澄刚收拾好逃出来,戚谏也就率领兵马到了。
双方混战一场,明朝吃亏不小,汪澄同样损失惨重。
然而事到如今,都不可能回头了。
这场关乎生死的决战,持续了整整一天,明朝以伤亡过千的代价,赢得了最后的胜利,汪澄自杀,家眷心腹被俘,他们的部下和日本武士和浪人留下的尸体布满了整条道路。
汪舜华在十月底得到了战报,悲喜莫名。
群臣很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捷报,太后为什么泪流满面。
难道是因为伤亡比较大?
——整场战役,损失超过两千人,相当于去年征服景泰省的损失人数。
商辂只能出班进谏:“死者已矣,太后不必过于伤感。”
汪舜华哽咽着:“你们不懂。”???
那你倒是说啊!
汪舜华当然不可能说,只是去了一个地方。
卢沟桥。
卢沟桥静静地矗立在永定河上,红日初升,朝霞元光,清风徐来,水面荡漾,堪称绝美。
汪舜华踏上石桥,摸着石狮子,潸然泪下。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教日月换新天。
群臣实在看不懂汪太后什么意思。
难道人老了,就学会了伤感?
然而感慨过后,就要处理相关问题了。
汪澄已死,仍下旨枭首,传首九边,以儆效尤。
牺牲的将士要抚恤,有功的将士要奖赏。
新宁伯谭祐进侯爵,戚谏升一品都督。
谭祐也是个奇人。他字元助,别号云溪,滁州清流县人。曾祖父谭渊,跟随太宗靖难,殁于夹河之战,追封崇安侯,谥壮节;父亲谭璟奉命守浙,景泰二年卒于官。当时谭祐才六岁,被接进宫里抚养。
谭祐历史上娶了安远侯柳溥的女儿,这回娶了汪舜华的表妹周秀容;汪舜华见过秀容,温柔娴静,知书识礼,是一对儿。
谭祐在历史上功绩并不显赫,但享年八十,从景泰到嘉靖,历经六朝,也算人瑞;这会多次参加北方战事,战功还不错。
然后就是其他俘虏的处理,与北方不一样。
汉昌等省和中原山水相连,如今又已经纳入版图,算是人民内部矛盾,可以内部处理;日本国与明朝限山隔海,千里迢迢跑过来打劫,甚至杀人放火,这种国际主义精神病是绝对的敌我矛盾,必须严肃处理。
除了汪澄等首恶,还有相当部分沾染明朝人民鲜血的海盗被处以极刑;余下的,发各水师衙门使用,主要是朝廷真的很缺船员,尤其是汪舜华想出海,需要经验丰富的船员,这些海盗虽然无恶不作,但是都是风里浪里跑过来的,比一般的海员有能力。此外,就是派遣杨一清去日本国严厉申斥,好好算算从开国以来倭寇袭扰沿海这笔账。
与此同时,命南阳伯叶思贤率领朝鲜水师南下,登陆日本,占领小国石见。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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