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以子贵。只要你有个能干的儿子,只要你愿意办事、能办事、能办成事,朝廷就可以给你荣耀。
这就是规矩。
礼亲王父子很是感激,宗室们也觉得太后皇帝是厚道人,对朱家人不算坏。
汪舜华没有出席典礼,这让皇帝更加挺起胸脯、心无旁骛的主持这项典礼。
《礼》曰:“冠于阼,以著代也。醮于客位,三加弥尊,加有成也。已冠而字之,成人之道也。”
皇帝和士大夫的冠礼,大致的流程是差不多的,当然具体执行的时候会有差别,尤其现在宗室入京以后,必须要突出皇帝太子和普通亲王宗室的差别,避免他们滋生不该有的心理。因此皇帝太子的冠礼基本沿用洪武年间的规定,亲王以下则大量简化。
按照规定,前期,钦天监择日,工部置衮冕诸服,翰林院撰祝文;同时任命宾赞、正副使。皇帝太子及冠,从定日子到正式成礼,都要遣官告天地宗庙;亲王宗室就免了,当然小宗之长,还是要告太庙的。
宾赞都是礼部官员,齐亲王是宗人令,自然是正使;王越作为新贵,成为了副使。
礼亲王世子的冠礼严格按照典制来,没有任何意外。
这样重要的仪式,礼亲王府自然是要庆贺的。朝廷不搞不教而诛,要求宗室规范行为的时候,也明确了如何规范——平时要老实一点,但是婚丧嫁娶生璋满日允许待客——范围限于朝廷派遣的使者、亲王郡王以及本枝宗室以及姻亲——端午节、中秋节、年节宫里会集中庆贺,你们就不用相互宴请了,当然平时互相走动还是可以的。
因此礼仪结束,皇帝回宫,作为副使的王越也就顺势出席了礼亲王府的酒宴。
酒过三巡,不那么拘礼了。大家恭维了礼亲王世子少年有为,就转而恭维起王越来,王越乐呵呵的应承了。
礼亲王其实心里郁闷,但面上还是乐呵呵的,命歌妓奏乐。
王越喝得有点醉了,对礼亲王说:“下官为朝廷驱使很久,殿下乃是亲王,难道没有用来赏赐我的吗?”
因此向礼亲王求取所有的歌妓,携带离开。
礼亲王自然是不痛快的,还真没想到把事情闹大,毕竟被人抢了女人,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当天参加酒宴的宗室们也不痛快,其他官员同样很不痛快,第二天言官就上疏弹劾王越:居功自傲,强抢亲王姬妾!简直目无王法!
皇帝皱着眉头。他本来因为王越此番立下了大功,想把他培养成自己的心腹,才给了这项差事,却没想到竟是这样。
毕竟实权在母后手里,他不想得罪礼亲王和王越任何一方,免得寒了宗室或者将士的心。
但问题总是要处理的。
事情又报给了汪舜华。
汪舜华正忙得焦头烂额,知道这事,自然大怒。
当即招了王越来,问他是否知罪。
王越看太后怒气冲冲,赶紧伏地请罪。
汪舜华问:“错在哪里了?”
王越匆忙进宫,内官也不敢提点,只得低头道:“请太后明示。”
汪舜华把奏疏扔给他:“这上头写的是不是真的?”
王越看了,自觉心惊胆战:“臣知罪,请太后降罪。”
汪舜华道:“你好大胆,居然敢强抢亲王姬妾,你说该怎么定罪?——你也是读书的人,可知道窦宪是什么下场?蓝玉有是什么下场?你还真好的坏的都学?是不是真以为有丹书铁券就可以免死?”
王越生性豪迈,不拘小节,当时一时兴起,便也做了;如今太后发作,细想起来,也觉得背后生凉:这要是较了真,那可是死罪!——明朝最看重女子贞洁,小说戏曲里权贵子弟强抢民女遇到清官就是砍头的命,何况抢了亲王的姬妾?兔死狗烹,如今北方新定,太后会不会借他的脑袋严肃军纪——人家可是公开说了“现在才是军队最危险的时候!”
急中生智,王越也叫起屈来:“太后,臣怎敢强抢礼亲王爱妾?那是臣求礼亲王赐给臣的。”
汪舜华哦了一声,看向礼亲王:“是这样的?”
礼亲王真的觉得难堪,但还是硬着头皮奏告:“臣敬仰昌国公威名,几个歌姬,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汪舜华变了脸色:“胡闹,那些歌姬都是你的侍妾,怎么能随意赐与臣下?你不怕失了皇室的体统,也不怕后面的宗室有样学样,结交大臣!”
这话很重,礼亲王连忙跪在地上请罪。
王越也磕头请罪。
商辂也出班请罪。
汪舜华看了一眼商辂,到底松软了口气:“礼亲王罚俸半年;王越夺国公爵位,降为威宁侯,仍给世券,闲住。今后再有这等狂悖不义的事发生,一律重处。”
礼亲王固然冤枉,但如果这回不处理,下回别人就不好说冤枉不冤枉了;王越劫后余生,连忙磕头称是。
汪舜华看着王越:“那些个歌姬,再回王府也不妥当了;你既然索要了去,索性各陪笔嫁妆,打发了去。也算做了件好事。”
王越口头称是。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虽然不如很多人的预期,但也超出了很多人的意料——毕竟王越是太后的心腹爱将,又刚刚建立了不世功勋,这时候朝他下狠手,不仅让将士寒心,只怕历史书上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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