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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获救了吗（第4页）
答案，最终落在了“干扰”上。
塞壬，无论是战舰还是那些形似少女的个体，它们背后必然存在一个强大的、可能是基于某种量子计算或更高维信息场的网络中枢。它们的意识（如果存在）、指令、战场感知，都依赖于这个网络，有一点类似于AI指令。
他以前作战的时候，不止一次使用过脑机进行黑客入侵，或者单兵电磁干扰，来对付原子科技公司的单兵战术人形机器人。
这技术对付原子科技自家的AI系统效果显着，但对塞壬呢？塞壬的网络强度和架构远超人类想象，它这样的功率如同拿滋水枪去扑灭森林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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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昨晚，当塞壬的炮口锁定这片小小的救生艇，他没有选择。逃？无处可逃。战？血肉之躯对抗钢铁巨炮？那是笑话。
那么就只能加大功率了，身体内的四枚微型斯派修姆核反应堆将聚变释放出的狂暴能量通过他背部脊柱上那些精密但脆弱的神经接口，直接灌入与他大脑神经深度嵌合的脑机芯片，模拟生成海量的、混乱无序的、包含错误指令和逻辑炸弹的垃圾数据流。
然后，通过脑机内置的、经过特殊强化的生物电磁场发生器，将这些数据流以特定频率和极高功率的电磁脉冲形式，定向发射出去。
这就像往一个精密运行的计算机系统里，瞬间灌入数以亿计的、毫无意义的乱码指令。再强大的AI，面对这种纯粹的数据洪流冲击，其处理能力也会瞬间被淹没、堵塞、甚至逻辑崩溃。
其结果，就是系统混乱、指令错乱、敌我识别失效——就像昨晚看到的那样，塞壬战舰开始“发疯”，攻击自己人。
但这无异于将一枚当量巨大的核弹，在他自己的神经中枢内引爆，恐怖的辐射泄露会瞬间冲击他全身的每一个细胞。
即使他的基因（Mut-γ）拥有强大的DNA损伤修复能力，这种瞬间的、过量的冲击也足以让修复系统崩溃，导致大规模的基因链断裂、细胞坏死。
同时，超负荷运转的脑机接口，会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灼烧他的神经，带来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剧痛。他昨晚那止不住的鼻血，正是颅内毛细血管在巨大压力下破裂的表现。
而鼻血狂涌只是最表面的症状，他的内脏在出血，神经在溶解，意识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运气好？郑凯因在剧痛和冰冷中自嘲。这根本不是运气，这是用命在赌博，用身体里那点被原子科技强行改造出来的“异常”，去赌一个渺茫的生机。
赌赢了，活着；赌输了，就是瞬间被塞壬集火汽化。昨晚能带着天甜橙逃出来，确实是运气——运气在于他的基因在最后一刻没有完全崩溃，在于他的意志在剧痛中强撑着没有昏厥。
此刻，躺在这简陋的干草堆上，数实核心冰冷的触感紧贴着他的胸口。身体内部的状况糟糕透顶。
脊椎深处的“斯派修姆核心”虽然从超载峰值回落，但依旧处于异常活跃状态，散发出灼人的高热和令人心悸的辐射波动，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再次失控的微型太阳。
Ute衰变释放的高能α粒子持续轰击着周围的组织，同时他的Mut-γ基因在疯狂地修复着断裂的DNA双链。
这种修复带来的并非舒适，而是另一种更深层、更磨人的痛苦——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烙铁在体内游走，灼烧着神经末梢。
他现在只能撑，只要能撑得过今晚，Mut-γ基因才能修复他的身体。
皇家财富那双如同红宝石般剔透的眼睛猛地眯了起来，海盗的直觉让她瞬间捕捉到了郑凯因身上散发出的、远超重伤范畴的诡异气息。
她凑近了些，鼻尖几乎要碰到郑凯因被冷汗浸透的额发，那股混杂着硝烟、血腥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烧焦电路板又带着一丝奇异金属甜腥的味道，让她皱紧了眉头。
“喂，骑士……”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前所未有的探究，“你这伤……不太对劲啊。”
维达也停止了咀嚼薯片，淡红色的眼眸里满是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她歪着头，长长的呆毛轻轻晃动：“……好奇怪……的味道……像……像塞壬核心……烧掉的时候……但又……不一样……”
皇家财富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郑凯因苍白如纸的脸颊，最终落在他紧握着数实核心的左臂上。
那里的皮肤，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隐隐透出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如同极地冰川深处般的幽蓝色，那蓝色并非均匀分布，而是沿着他手臂的血管脉络，如同活物般缓缓搏动、流淌，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皮肤下肌肉难以察觉的痉挛。
她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极其迅速地触碰了一下郑凯因的手腕内侧——那里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却又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矛盾得令人心悸。
更让她瞳孔骤缩的是，就在她指尖触碰的瞬间，那皮肤下的幽蓝光芒似乎骤然明亮了一瞬，仿佛沉睡的凶兽被惊扰。
“嘶……”皇家财富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收回手，指尖残留着一种被微弱电流击打般的麻痹感。“这……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伤！维达！你看他的血管！”
维达也凑了过来，淡红色的眼睛瞪得溜圆：“……蓝的……在动……像……像会发光的虫子……在里面爬……”她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薯片袋子，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他……会不会……爆炸？……像塞壬……那样？……”
天甜橙被她们的话吓得心脏几乎停跳，她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这才惊恐地发现郑凯因的状况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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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皮肤下搏动的幽蓝光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手臂向躯干蔓延，所过之处，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被注入了熔化的蓝宝石，狰狞地凸起、搏动。
他的呼吸变得极其微弱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痛苦，仿佛破旧的风箱。
“师哥！师哥你怎么了？！”天甜橙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想去触碰他，却又害怕加剧他的痛苦。
“别碰他！”皇家财富厉声喝止，她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面对未知威胁的凝重和警惕。“他身上有东西……很危险的东西在运转！那股力量……在烧他自己！”
她回想起昨晚塞壬舰队那匪夷所思的自相残杀，一个大胆而惊悚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炸开——难道那根本不是运气？
是这个男人用某种超越常理的方式，强行干扰甚至控制了塞壬的舰队？而代价……就是他现在这副濒临崩溃的模样。
“烧……自己？”维达重复着，淡红色的眼眸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恐惧，“……为什么……要这样？……好疼的……”
皇家财富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郑凯因即使在昏迷中也紧锁的眉头，感受着他身体里那股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狂暴又濒临熄灭的能量波动。
以及那皮肤下越来越刺眼的幽蓝脉络，她明白了郑凯因那句“运气好罢了”背后，是何等惨烈和决绝的搏命之举。
“这家伙……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皇家财富低声咒骂了一句，但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真正强者的敬畏。她环顾洞穴，目光落在维达身上，
“维达，把你的‘鲨鲨’抱枕拿来！还有，水！干净的布！越多越好！这家伙现在就是个随时可能烧起来或者炸掉的炉子，我们得想办法给他降温！”
维达虽然不明白具体要做什么，但看到皇家财富严肃的样子，还是立刻行动起来，笨拙但迅速地拖来她那个巨大的鲨鱼抱枕，又跑去翻找储水的陶罐和干净的布条。
皇家财富则小心翼翼地靠近郑凯因，避开他皮肤下搏动最剧烈的区域，用浸湿的冰凉布条轻轻擦拭他滚烫的额头和脖颈，试图用最原始的方法帮他物理降温。
每一次擦拭，她都能感觉到布条下的皮肤在剧烈颤抖，那幽蓝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在抵抗着外界的凉意。
“撑住啊，骑士……”皇家财富一边擦拭，一边低声念叨，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昏迷中的郑凯因说，
“你可是能从塞壬嘴里抢人的狠角色，别被自己身体里的‘炉子’烧死了！你还没兑现我们的美食地图和冰淇淋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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