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猎猎一阵风刮过,卷开一点厚厚覆盖的冰雪,露出底下对比鲜明的布料颜色来。
那竟是一个……人。
是死,还是活?是埋伏,还是巧合?
青年凝眉,刚想出声将这一现报兄长知晓,却见左右两骑已经得令打马而出,一手按着腰侧刀柄,向前方的雪堆处缓缓靠近。
这两人是青年的两位表亲,很早之前就开始跟随在兄长身边,身手不凡,不像他,作为兄长的嫡亲弟弟,武功被兄长评价为“稀松平常”,近些年来更偏爱舞文弄墨。
两人翻身下马,刀出鞘,一人为防有诈,凝神戒备,另一人微微屏息着轻手轻脚地靠近,扫开皑皑白雪,露出底下一个头面朝下的青衣人轮廓,无声无息,衣衫单薄,看不出男女,像是个被冻毙在风雪中的赶路人。
是江湖人,而非普通的山野平民。只因此人身上还背着把剑。
剑是没有出鞘的剑,但不妨碍两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把绝世的宝剑。
两人虽然用刀,钻研刀法十余年,是名副其实的刀客。但没有人会不想要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绝世的兵刃。
眼前就有这样一把绝世的兵刃,它属于一个伏地不起的青衣人。
青衣人生前或许是一个身手卓绝的武林高手,也可能只是意外获得这把剑的普通江湖浪客,但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青衣人已经被冻死的事实。
一个被冻死的人,是不配再拥有一把绝世兵刃的。
但他们忽略了另一个事实。
剑若有灵,剑可择主。
一声惊叫划破寂寂苍茫的雪天。
雪地里有雪,鲜红的雪。
那不是雪,是人的血。
血滴滴下坠,染红了三寸之地的白雪。
刚才率先伸出一只手去取剑的一人,此刻面色苍白,牙关紧咬,正用另一只手捂着刚才伸出的那只手,血汩汩下流。
手上多了一道深可入骨的伤口。他只暗暗庆幸,还好自己没有用惯用手去取那把剑。刚才他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生了什么,手上就一阵剧痛袭来。
那是什么?一道凭空而的剑气?
两人不甘心就此而走,还欲再试。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两人回头,心头一紧,恭敬地俯抱拳:“堂主!”
“现了什么?”玄衣男子见两人迟迟未归,本就心觉纳罕,又听到一声惨叫,当即吩咐其他人在原地等待,自行下马前来查探。他注意到了其中一人手上的伤口,见两人面面相觑,嗫嚅着不敢开口,心生不耐:
“让开!”
“是。”两人不敢违抗,依命退开,露出了背后雪地里伏倒的青衣剑客。
“回禀堂主,刚才我二人在此现这个青衣人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冻死了。”另一人躬身回道:“只我兄弟二人看这把剑极好,便想不如取走。哪知……”说到这里,声音减弱,露出汗颜之态。
“哪知偷鸡不成蚀把米。”玄衣男子冷声斥道,他的背影在雪地里显得格外颀长,周身气势凛然,不说话时已经有足够强的威慑力,呵斥起人来即使是对同族兄弟也丝毫不留情面。
哪怕是自己的手下,他也看不上这样趁火打劫的卑劣行径,就算对方是个死人也不行。
他上前半步,微微俯身,根本没在意对方背上那把剑,手掌径直握住青衣人的半边肩膀,将他整个人仰面翻了过来。
手蓦地顿在了半空,连同整个人半弯的身躯都微不可察地一顿。玄衣男子原本漫不经心的脸上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错愕和……悸动。
原来不是他,而是,她。
是自两年前竹林之战后不久,就人间蒸的那个人。
也是生平唯一一个拒绝了他示爱的人,一个女人。
冻死?怎么可能?
玄衣男子微微默然,胸腔震动,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笑不可抑,渐而转成大笑,笑声里浸透着极度的愉悦,还有某种复杂难辨的情绪。
身后二人惊诧莫名,只见玄衣男子已经俯身下去,一把将地上眉眼都被霜雪覆盖的青衣人打横抱了起来,转头冲二人淡淡道:
“你俩应该庆幸,她没醒着。”
“否则……”他垂眸看向其中一人已经止血包扎过的手上伤口:“可能就不只是手上被划一剑那么简单了。”
“走,天黑之前找到下一个客栈歇脚。”他大步朝前,抱人上马,黑色大氅包裹住身前呼吸微弱的青衣人,对着身后一行人下令道。
——————
宋雁归很怀疑自己这回是不是压根儿就没离开昆仑。
冷。
刺骨的寒冷。
虽然有生意内劲护着心脉,气息自降至极低极弱的频率,人也陷入某种接近假死的状态。
但不能否认,老天奶啊!还是冷得不行。
再不醒过来的话,雁归大侠会冻死吗?会冻死吧!还是说在那之前,王怜花已经顺利成功地找到她了?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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