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下的毒?”祝余并未回答陆英方才的话。陆英闻言别开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谁。”祝余一愣,便听得她继续道:“是我自己。”不远处的挽云听到这话,急的上前两步,“太子妃你这是做什么?”她声音有些大,窗外的安昭下意识离远了些,窗子开着,方才陆英的话他一字不落地听了去,心下有些复杂。今日他来此,便是起了灭口的心。原以为陆英定会将那晚的事和盘托出,所以他派了人守在苍梧山,死死盯着她的状况。这庵堂的神医行事没有章法,祝余和萧持钧又时刻守在院子里,他找不到下手的机会,本想借着今日探望时亲自了结了她,却听到这样一番话。“是我一时想岔了。”陆英满含愧疚地看着挽云和祝余,语气歉疚,“让你们担心了。”祝余握住陆英的手,神色凝重,显然是并不相信陆英的话,陆英叹了口气,“挽云,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同令仪讲。”挽云轻轻福身,应声回避。“没有谁要害我,令仪,是我自己想不开。”陆英低下声音,同祝余解释道。祝余拧眉,“那你又何必叫我去取那玉佩……”如果早知道你心存死志,我半步都不会离开。提到玉佩,祝余顿了顿,抬手从怀里取出那枚用过的玉佩,“……若是没有它,我们也不一定能救你。”陆英一怔,“你去求了陛下?”祝余摇摇头,“是萧二公子去的,陛下见了这玉佩便吩咐徐太医前来为你诊治。”陆英神色复杂地伸手接过玉佩,兜兜转转,竟还是用这玉佩救了自己。“是因为萧应淮?”祝余突然出声问她。陆英顿在原地,像是被人戳了痛处,露出灰败的脸色,“是我太懦弱。”“若你想走,我护送你离京。”胆大包天的举措被她平淡地说出口,陆英不赞成地看着她,“胡闹。”祝余看着她,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没有胡闹,英姐姐,若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我愿意为你杀出一条路,送你回永州。”“那回到永州之后呢?父亲母亲他们怎么办?为了一己之私连累大家跟着我受罪,若是这般,我情愿死在东宫。”陆英的声音低下去,又露出自怨自艾的模样。“那我去杀了萧应淮。”祝余气极,红了眼,一字一句负气说道,“我替你杀了他,这罪名我一人来担。”啪——陆英的手掌拂过祝余的左脸,祝余微微偏过头,咬紧了牙关。“你疯了。”陆英的胸腔起伏着,“不要命了?”祝余抬手蹭了蹭脸颊,抬起头呵笑一声,“那要我看着你为了萧应淮去死吗?”她回想起那夜赶到东宫时,床榻上了无生气的人,染血的被褥乱作一团,昏暗的内室里血腥味弥漫,她抱起陆英时,怀中都没什么份量,仿佛夜风一吹就要飘走。陆英看着她含泪的眼眶,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她轻轻抬起手,抚摸在祝余的脸侧,鼻尖一酸,就掉下泪来,“对不起。”祝余的泪水应声滴落下来,沾湿陆英的手心,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委屈得跟孩童一般,鼻尖哭的通红,轻微地抽动着。陆英收回手,撑着自己坐起身,揽过祝余的肩背,将她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却顿时哭的更厉害,肩头一耸一耸的,抖得不成样子,陆英后悔极了,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令仪,都是我不好。”都是因为她与萧应淮的孽缘,让令仪为此劳心劳神,跟在她身边不得自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陆英拍拍祝余的背,双手落在她的肩头,稍稍将她移开,“我不会有事,你不要再顾及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祝余抿着嘴,眼睫上还挂着些泪珠,固执地摇了摇头。陆英叹气,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神色认真起来,“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她顿了顿,竖起手掌,作起誓状,“我向你保证,不会再伤害自己。”是她太懦弱,总想着逃避,所以做什么都总是做不成。祝余静静地看着陆英,又像是透过她的脸庞去看另一个陆英——那个葬在陵墓里,孤零零的陆英。没有人知道,在抱起床榻上的陆英时,祝余有多害怕,从东宫内苑到正殿的路太漫长,她用了两世才走完。祝余的目光太重,陆英放下手,去握她的手,“我会好好活下去。”陆英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祝余的颊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后换我来护着你,好不好?”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从陆英口中说出来,祝余怔住,愣愣地看着陆英,她目光温柔,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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