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朱北,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身材挺拔,面容清秀,穿着一身简单的棉麻中式衣衫,气质沉静温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这和他们想象中,那种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经验丰富的“老神医”形象,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这感觉,就像是准备去朝拜一位隐居世外的武林泰斗,结果开门出来个阳光开朗大男孩,告诉你他就是掌门人。巨大的反差感,让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亚瑟和塞巴斯蒂安,都有一瞬间的失语。
史密斯博士更是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朱北,眼神中的怀疑几乎要溢出来,他忍不住低声用英语对塞巴斯蒂安说:“看吧,我就说!他看起来像个还没毕业的大学生!这太荒谬了!”
朱北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却并不在意。他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目光直接落在轮椅上的亚瑟身上,用的是流利的英语(金丹期修士,神识强大,学习语言如同开挂):“WeletoTongtianPavilion.IamZhuBei.YoumustbeMr.Arthur.”(欢迎来到通天阁,我是朱北,您一定是亚瑟先生。)
他的英语发音标准,语气不卑不亢,既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谄媚,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怀疑而恼怒,仿佛只是在接待一位普通的访客。
这份超乎年龄的沉稳,让亚瑟和塞巴斯蒂安心中的惊讶稍稍平复了一些。
亚瑟努力挤出一个礼貌而虚弱的笑容,用略带沙哑的英语回应:“Thankyouforseeingus,Dr.Zhu.Ihaveheard…remarkablethingsaboutyou.”(感谢您接见我们,朱医生。我听说了关于您的一些……非凡的事迹。)
寒暄之后,一行人进入内堂诊室。保镖们被礼貌地请在了门外等候,只有塞巴斯蒂安和史密斯博士跟随入内。
望、闻、问、切,初显神通
落座后,朱北没有急着询问病情,而是先仔细观察亚瑟的气色、神态。在他的“望气术”下,亚瑟周身的气息呈现出一种极其诡异的状态——整体生命力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但在那衰败的底色中,却缠绕着一缕极其阴寒、凝而不散、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灰黑色“病灶之气”。这股气息盘踞在他的心脉和骨髓深处,与他的生命本源几乎纠缠在一起。
更奇特的是,朱北能感觉到,这股“病灶之气”与天地间某种阴性能量(比如月华中的太阴之力)隐隐有着共鸣。这解释了为何月圆之夜会加重。
“亚瑟先生,”朱北开口,语气平和,“在您叙述病情之前,请允许我先为您把把脉。”
亚瑟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朱北伸出三指,轻轻搭在他的腕部。看似是传统的中医切脉,实则一缕精纯无比的金丹真气,已如同最细微的探针,悄无声息地渡入亚瑟体内,沿着其经络血脉,迅速游走探查。
这一幕,在史密斯博士看来,更是充满了“不科学”的色彩。他紧紧盯着朱北的手指和亚瑟的手腕,仿佛想用目光看穿这“装神弄鬼”的把戏。
然而,下一刻,朱北闭目凝神,口中缓缓说出的判断,却让史密斯博士脸上的不屑瞬间凝固,转而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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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体内,是否有一股阴寒之气,盘踞心脉与骨髓,平日如同毒蛇蛰伏,隐而不发。但每逢月圆之夜,天地阴气最盛之时,便会随之躁动,引动您周身气血逆乱,经脉如同被无数冰针穿刺,又似被无形之力撕裂?且发病之后,会感觉生命力如同开闸泄洪,流失速度远超平常,需要很久才能勉强恢复,但一次比一次恢复得更慢?”
朱北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每一个描述,都精准地命中亚瑟最核心、最痛苦的症状!甚至比史密斯博士依靠各种仪器检测出的数据,还要具体和贴切!
“You…Howcouldyouknow?!”(你……你怎么会知道?!)亚瑟猛地睁大了眼睛,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极度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他甚至因为激动,身体微微前倾,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这些感受,是他最深切的痛苦,他从未向朱北提过任何一个字!
塞巴斯蒂安一向古井无波的脸上,也出现了剧烈的动容,他看向朱北的眼神,瞬间从审视变成了惊疑和……一丝真正的希望!
史密斯博士更是如同见了鬼一样,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他指着朱北,结结巴巴地用英语说道:“Impossible!Thisisnotinanymedicalreport!Thisis…thisislikeyoucanseeinsidehisbody!”(不可能!这不在任何医疗报告里!这……这就像你能看到他身体内部一样!)
朱北缓缓睁开眼睛,收回手指,那缕真气也随之收回。他看向震惊的三人,语气依旧平静:“中医讲究望闻问切,窥一斑而知全豹。亚瑟先生的病,并非寻常的基因缺陷,更像是一种……依附于血脉传承之上的,‘能量层面’的诅咒或者说污染。它扭曲了基因的正常表达,并不断吞噬宿主的生命力。”
他用了“能量层面”、“诅咒”、“污染”这些介于玄学和科学之间的词汇,这是他能找到的、最能让对方理解的描述方式。
“能量层面的……诅咒?”亚瑟喃喃重复着这个词,他身为古老家族的成员,家族内部确实流传着一些关于中世纪仇敌施加“血脉诅咒”的模糊传说,他以前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此刻听朱北提起,再结合自身的痛苦,心中竟不由得信了七八分!
史密斯博士却激烈地反驳:“Nonsense!Curse?Energy?Thatssuperstition!Thisisamedicalcondition,ageneticdisorder!Theremustbesometrick!”(胡说!诅咒?能量?那是迷信!这是医学问题,基因疾病!这一定是什么把戏!)
朱北并不与他争辩,只是淡淡一笑,目光再次看向亚瑟:“亚瑟先生,如果您愿意相信我,我可以尝试为您治疗。但过程可能会有些……超出常规,并且需要消耗我极大的精力,风险不小。”
亚瑟看着朱北那双清澈而自信的眼睛,又感受着体内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痛苦和生命力流逝的恐惧,他仅仅犹豫了几秒钟,便用力地点了点头,因为虚弱而显得微弱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Dr.Zhu,Ihaveenduredthispainfortoolong.Ifthereisevenasliverofhope,Iamwillingtotakeanyrisk.Please,helpme.”(朱医生,我已经忍受这痛苦太久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愿意承担任何风险。请您,救救我。)
这一刻,东西方两种截然不同的医学体系,在这间充满药香的诊室里,完成了一次历史性的碰撞。一场针对“基因病”或者说“血脉诅咒”的、前所未有的治疗,即将在“通天阁”内,由一位金丹医修,正式拉开帷幕。而史密斯博士那充满怀疑的眼神,也注定将在接下来的治疗过程中,被一次次地震碎和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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