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北闭关引发的天地异象——那笼罩后山的巨大阴阳鱼,在持续了整整七天七夜后,终于在某一个清晨,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抹去,骤然消散。天空恢复了澄澈,仿佛之前的种种只是众人的集体幻觉。但空气中残留的那股令人心悸又向往的法则余韵,以及后山那片仿佛被时间加速、一边草木葱茏如春一边枯寂肃杀如秋的奇异景象,都在无声地宣告:有什么不同了。
闭关室的石门依旧紧闭,无人敢去打扰。所有人都知道,盟主正处于巩固境界的关键时刻,此刻的宁静,比之前的喧嚣更让人屏息。
然而,这份由朱北突破带来的、混合着期待与紧张的宁静,并未持续太久。一场来自外界的、席卷全球的风暴,正以惊人的速度,将它的触角伸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自然也毫不客气地拍在了北渊盟的大门上。
**一、“摆烂”病毒?不,是“摆烂”瘟疫!**
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是负责情报堂海外分支的墨羽。这个存在感极低、擅长潜行的女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总部议事厅,平日里古井无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惶。
“盟主……盟主还在闭关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一枚加密玉简拍在了沈渊面前的桌子上,“出大事了!全球!几乎是同时爆发了一种诡异的瘟疫!”
沈渊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起来,他迅速读取了玉简内的信息。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最终几乎拧成了一个疙瘩。
几乎在同一时间,武堂的刚子、医堂的林晓雅、丹堂的周舟,甚至还在对着后山方向品味“艺术余韵”的卡伦和啃着新口味兽肉干的布莱克,都被紧急召到了议事厅。
“各位,”沈渊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他挥手打出一道法术光幕,上面开始滚动播放来自世界各地的紧急情报摘要,“情况很不乐观。大约在四十八个时辰前,也就是宗主闭关异象最盛之时,全球多个地区,包括欧罗巴、美洲、东南亚、非洲,甚至我们华夏的几个沿海大型城郭,几乎同时出现了一种未知疾病。”
光幕上闪过一张张触目惊心的图片和简短视频:
-医院走廊里挤满了瘫倒在地的人,不是痛苦的呻吟,而是一种诡异的、仿佛被抽空了灵魂般的沉寂。
-患者皮肤上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那黑色仿佛有生命般在缓慢蠕动、扩散。
-原本繁华的街头变得空旷,偶尔有行人也是脚步虚浮,眼神空洞,走着走着就可能直接软倒在地。
-各地的棺材铺和殡仪馆……已经爆满,并且开始拒收新客。
“这玩意儿传播速度离谱!”王铁柱盯着光幕,倒吸一口凉气,“比俺们村口大妈传闲话还快!”
苏小萌快速敲击着平板,调出数据分析:“根据现有情报模型,传播途径极有可能是空气,附带接触传播。潜伏期短则数个时辰,长不过一日。发病率……高得吓人,目前统计范围内的感染率超过百分之三十,并且还在急速上升。”
“现代医学呢?西医那边怎么说?”林晓雅急切地问,身为医者,她本能地关心治疗手段。
沈渊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束手无策。全球顶尖的实验室都疯了,但无论是病毒分离、细菌培养还是基因测序,全都一无所获。患者的血液、组织液里找不到任何已知的病原体。症状也极其诡异,不是器官衰竭,不是免疫系统崩溃,而是……仿佛生命力被直接抽走,或者说,被某种东西‘覆盖’、‘污染’了。有西方医学专家在绝望中称之为‘灵魂感冒’,也有摆烂的网友根据患者那生无可恋的状态,戏称这是‘摆烂病毒’、‘终极躺平症’。”
“灵魂感冒?摆烂病毒?”周舟歪着头,一脸困惑,“这命名也太不严谨了。”
卡伦捏着鼻子,似乎光幕上那黑色的纹路都让他感觉不适:“这味道……隔着影像都让我想起一些不愉快的回忆,像是……高度浓缩的、变质的死气?但又不太一样。”
布莱克嚼肉干的动作停了下来,瓮声瓮气地说:“我们部落的萨满说,这不是自然的疾病,是‘黑暗的叹息’。”
就在这时,议事厅中央的远程通讯法阵亮了起来,光芒闪烁不定,显示出信号极其不稳定。一个模糊的、带着哭腔的西方面孔出现在光幕中,背景是混乱的医院场景。
“……朱先生!朱北先生在吗?我是约翰·汉默,欧罗巴皇家医学院的!”那声音充满了绝望,“我们完了!彻底完了!病人就像……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不,是删除键!他们的生机在流逝,我们却连敌人在哪里都不知道!疫苗?特效药?全是徒劳!朱先生,如果您能看到,求求您,救救我们吧!这比任何黑暗魔法都可怕!”
通讯到此戛然而止,显然是那边的能量场也受到了严重干扰。
议事厅内一片死寂。连最跳脱的苏小萌都闭上了嘴,脸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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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不是某国某地的危机,而是席卷全人类的灾难。一种现代医学无法诊断、无法理解的恐怖瘟疫。
**二、盟主不在家,小鬼……精英们当家!**
“盟主还在闭关巩固,此时绝不能受扰!”王铁柱第一个站出来,声如洪钟,打破了沉默,“但咱们北渊盟也不是吃干饭的!盟主不在,咱们就得把这担子挑起来!”
“铁柱说得对!”刚子猛地一拍桌子,浑身彪悍气息涌动,“武堂弟子听令!即刻起,总部警戒提升至最高级别!所有外出弟子召回!启动应急防御阵法!防止瘟疫蔓延进来,也防止有心人趁机作乱!”
“医堂弟子!”林晓雅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清越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立刻清点所有库存药材,尤其是清心、辟邪、扶正、驱毒的丹丸和药材!设立临时隔离观察区,所有从外界归来或有接触史的弟子,必须经过严格检查和隔离!同时,尝试分析情报中提到的‘黑色纹路’,看看能否从医修角度找到线索!”
“丹堂全力配合医堂!”周舟立刻接口,“我会调整所有自动化炼丹炉的优先级,全力生产‘辟毒丹’、‘清心丹’、‘培元丹’等可能对症状有效的丹药!另外,苏师姐,我们需要你技术支援,尽快设计出一种能检测那种‘黑色能量’的便携式设备!”
苏小萌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眼神里重新燃起了技术宅的火焰:“没问题!给我点时间,我结合西方炼金的能量感应技术和东方的符文阵法,搞个‘邪气(暂命名)探测仪’原型出来!对了,之前给宗主护法用的那些能量监测传感器,改装一下应该能应急!”
沈渊推了推眼镜,冷静地部署:“情报堂启动所有暗线,不惜一切代价,收集瘟疫源头、传播特性、以及各地应对措施的最新情报。重点关注是否有异常能量波动、或者神秘势力活动的迹象。我怀疑,这绝非天灾。”
卡伦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衣领,尽管脸色依旧苍白:“我们血族对这类……嗯,‘生命流失’现象比较敏感。或许我可以联系黑暗议会残留的、还能沟通的成员,看看他们古老的记载里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当然,教廷那边……”他看了一眼通讯法阵,“恐怕现在也没空管我们这些‘黑暗生物’了。”
布莱克把最后一块肉干塞进嘴里,用力拍了拍胸膛:“我们狼人部落皮糙肉厚,抵抗力强!我可以让族人帮忙运输物资,或者……呃,当保镖?反正力气大!”
一时间,整个北渊盟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在朱北不在的情况下,高效地运转起来。各部门分工明确,各司其职,展现出了强大的组织性和执行力。恐慌依旧存在,但更多的是一种临危受命的紧张感和责任感。
**三、初试身手与“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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