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如影,飘忽不定,时而攻向典韦下盘,时而袭向他手腕,从不与双戟硬拼。典韦虽勇,却如同一头猛虎,空有一身力气,却总也抓不住那只灵活的羚羊。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足足一百回合。典韦渐渐力竭,呼吸粗重,双戟的速度慢了下来,破绽也越来越多。吕子戎抓住机会,一剑点在典韦持戟的手腕上。
“铛!”
典韦吃痛,左手铁戟脱手飞出,重重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某……某输了!”典韦虽败,却也光棍,对着吕子戎抱拳道,“吕将军剑法精妙,典韦佩服!”
吕子戎收剑,拱手道:“典将军勇力过人,子戎不过是侥幸取胜。若论真实战力,子戎远不及我二哥赵雄万一。”
众人闻言,皆有些惊讶——能百招击败典韦的高手,竟还自认不如他人?
没过几日,曹仁、曹洪兄弟又联袂来挑战。
曹仁沉稳,刀法厚重;曹洪勇猛,枪法凌厉。两人配合默契,一攻一守,相得益彰。吕子戎以一敌二,却丝毫不落下风。他的剑法时而如狂风骤雨,逼得两人连连后退;时而如静水深流,守得滴水不漏。
五十回合后,吕子戎寻到破绽,一剑逼退曹洪,同时手腕一翻,剑脊拍在曹仁的刀背上。曹仁只觉一股巧劲传来,长刀险些脱手,知道已败,便与曹洪一同认输。
“吕将军剑法,神乎其技!”曹仁叹道。
吕子戎依旧那句话:“二位将军配合无间,子戎只是胜在剑法多变。若换作我二哥赵雄,怕是三十回合便能取胜。”
再后来,李典也来切磋。李典枪法稳健,防守严密,吕子戎与其斗了六十回合,才以一记精妙的变招,突破其防御,逼得他认输。
“吕将军,您那位二哥赵雄,真有那么厉害?”李典忍不住问道。
吕子戎想起赵雄在江夏斩赵慈的英姿,想起他“寒山十八段”的沉凝凌厉,眼中闪过一丝敬佩:“我二哥剑法,沉凝如寒山积雪,凌厉如寒飙裂石,子戎远远不及。”
一次次的胜利,让吕子戎在曹操营中声望日隆,也让曹操对他愈发喜爱,常带在身边,视若心腹。
……
数日后,联军兵发汜水关。
浩浩荡荡的大军,沿着官道西进,旗帜连绵,甲胄耀眼,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股洪流,朝着洛阳的门户——汜水关涌去。
吕子戎随曹操的中军前行,他勒住马缰,回望身后的大军。各路诸侯的队伍虽然同行,却泾渭分明,各有各的旗号,各有各的阵型,仿佛一群临时拼凑起来的猛兽,暂时结伴而行,却随时可能互相撕咬。
他又望向前方,汜水关的轮廓已隐约可见。那座雄关矗立在群山之间,仿佛一头巨兽,张开了血盆大口,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关墙上,董卓军的黑色旗帜迎风飘扬,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关下的平原上,联军已经开始安营扎寨。不同样式的帐篷迅速搭建起来,炊烟袅袅升起,与关墙上的杀气形成鲜明对比。旗帜依旧飘扬,只是在这汜水关前,那“讨董”的大义之下,各怀鬼胎的气息,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
吕子戎握紧了手中的铁剑——青釭剑已赠给曹操,他此刻用的,只是一柄普通的军中佩剑。但他心中的信念,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汜水关……”他喃喃道,“这第一战,定要胜!”
曹操骑马走在他身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子戎,汜水关虽险,却挡不住天下忠义之士的决心。待破关之后,便是洛阳,便是董卓的老巢!”
吕子戎点了点头,看向曹操腰间的青釭剑,剑鞘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他相信,这柄剑,会在曹操手中,斩开一条通往汉室复兴的道路。
只是,他此刻还不知道,这汜水关前的联盟,很快就会暴露出它脆弱的本质;他更不知道,他所敬佩的“孟德公”,心中的“汉室”,早已悄悄蒙上了一层名为“霸业”的阴影。
(旁白):汜水关的风,带着关墙的寒意与联军的喧嚣,吹拂着每一个人的脸庞。吕子戎的剑,还在为“匡扶汉室”而鸣;曹操的青釭,已开始映照出乱世的权谋。十八路诸侯的旗帜下,有热血,有忠诚,更有野心与算计。这场看似轰轰烈烈的讨董之战,究竟是汉室复兴的起点,还是群雄割据的序幕?答案,或许就藏在汜水关那紧闭的城门之后,藏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夕阳西下,将汜水关的影子拉得很长,也将联军营地的旗帜染成了血色。一场大战,已箭在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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