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不再耽搁,向墨云舟和哈鲁长老一点头,迅速出了营帐,身影融入漆黑的夜色与风雪之中。
帐内,墨云舟对哈鲁长老道:
“长老,布置阵法之地,需选在远离主营、不易被西狄察觉,但又不能离防线太远,方便我们伏兵出击之处。您看何处合适?”
哈鲁长老抚摸着木杖上的蓝宝石,浑浊却智慧的眼睛微微眯起:
“圣山西侧,有一处废弃的猎屋,靠近‘鹰愁涧’,地势险要,人迹罕至,且背靠山崖,易守难攻。”
“那里距离第二道防线约一里,凌将军派出的精锐小队可在附近埋伏。”
“只是……鹰愁涧深不见底,常年罡风呼啸,需格外小心。”
“就是那里了。”墨云舟果断决定,“请长老稍后带路,并协助我布置冰魄石。待晚莹他们取回幻心花,便可尽快成阵。”
与此同时,苍岩峰山脚,西狄大营。
营火连绵,如同在地上铺开了一条火焰的河流。中军大帐内,西狄主帅,一位面容阴鸷、披着狼皮大氅的壮汉,正听着斥候的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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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苍岩峰守军约三千人,依托山势构建了三道防线,防守颇为严密。”
“哼,三千残兵,依托山势又能如何?”西狄主帅不屑地冷笑,“我军两万精锐,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们!”
他转身看向帐中阴影处,那里坐着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中、气息阴冷的人影,正是墨家余孽中的一位高层——墨渊。
“墨先生,您确定那‘东西’就在山上?并且,能为我们所用?”
墨渊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沙哑而冰冷:
“巴鲁将军,寂灭灵识的威力,您在之前的交锋中应当见识过了。”
“它虽只是一缕残识,但蕴含的毁灭之力,足以改变战局。”
“它渴望吞噬,渴望强大的容器和能量。山上不仅有雪岩族的圣女,其冰魄之力对它乃是绝佳补品,更有墨云舟和楚晚莹……若能吞噬他们,灵识必能彻底稳固,甚至更进一步!”
“届时,攻破这苍岩峰,易如反掌。甚至……挥师南下,踏平大靖,也非不可能!”
巴鲁将军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与狂热:
“好!既如此,明日拂晓,便发动总攻!正面牵制守军主力!”
“墨先生,寻找并‘引导’那寂灭灵识之事,就拜托您和您的人了!”
墨渊隐藏在黑袍下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
“将军放心,它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只待时机成熟,它自会成为我们最锋利的刀刃。”
月影崖下,寒风如刀。
楚晚莹和岩石艰难地行走在几乎被冰雪覆盖的狭窄小径上。岩石手持一根前端绑着浸油布条的火把,微弱的光芒在浓重的黑暗和飞舞的雪沫中摇曳,只能照亮前方几步的距离。
“郡主,小心脚下,这里很滑!”岩石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不时回头提醒。
楚晚莹紧跟着他的脚步,呼吸在严寒中化作白雾。她仔细搜寻着岩壁,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线索。
“岩石,你看那边!”楚晚莹忽然指着左前方一处被厚重冰凌覆盖的岩缝。
岩石举着火把靠近,用随身携带的短刀小心地刮开表层的冰碴。只见在岩缝深处,几株形态奇特、花瓣呈现半透明状、隐隐散发着微弱荧光的小花,正悄然绽放,花心处一点嫩黄的花蕊格外显眼。
“是幻心花!”楚晚莹惊喜道,但随即眉头又皱起,“但它们生长在冰缝深处,难以采摘。”
岩石观察了一下地形,将火把递给楚晚莹:
“郡主,您拿着火把,我爬下去摘!”
不等楚晚莹反对,岩石已经将绳索一端固定在旁边一块突出的岩石上,另一端系在自己腰间,动作麻利地向下滑去。他身体紧贴着冰冷的岩壁,手指抠进细微的缝隙,一点点靠近那几株幻心花。
崖风凛冽,吹得他几乎睁不开眼,身体在空中微微摇晃。楚晚莹在上面看得心惊胆战,紧紧攥住了火把。
终于,岩石够到了最近的一株幻心花。他屏住呼吸,用楚晚莹给他的玉质药铲,极其小心地连同一小块根部的冻土一起撬起,迅速放入玉盒中盖好。
就在他准备采摘第二株时,脚下的一块岩石突然松动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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