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老宅前,康王萧景睿高踞马上,身后是数十名全副武装的侍卫,将整条街巷围得水泄不通。他俯视着扮作民妇的沈清辞,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楚妃娘娘这身打扮,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康王慢条斯理地道,“只可惜,再怎么伪装,也逃不过本王的眼睛。”
沈清辞站直身子,摘下头上的布巾,面色平静:“康王叔好手段,竟能料到本宫会来此处。”
康王轻笑:“娘娘与张太医师徒情深,遇到难处自然会去找他。本王不过是守株待兔罢了。”他挥了挥手,“请娘娘回宫吧,太子殿下还需要娘娘照料呢。”
沈清辞却不动:“康王叔既然来了,何不随本宫一同进入楚家老宅看看?想必王叔对楚家的秘密也很感兴趣。”
康王眼神微动,显然被说中了心思。他沉吟片刻,笑道:“既然娘娘盛情相邀,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他翻身下马,示意侍卫上前推开楚家老宅厚重的大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这宅院十余年来的沉寂与悲怆。
沈清辞踏入院中,只见满目荒凉,杂草丛生,昔日的亭台楼阁已破败不堪。她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径直向药阁方向走去。
康王紧随其后,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娘娘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这是本宫长大的地方,自然熟悉。”沈清辞淡淡道,“倒是康王叔,对这宅院也颇为熟悉,莫非以前常来?”
康王面色微变,随即恢复如常:“楚太医在世时,本王曾来求医几次。”
沈清辞不再多言,领着众人来到药阁前。这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小楼,虽经岁月侵蚀,仍能看出当年的精致典雅。
推开药阁大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陈列着数十个药柜,每个药柜上都密密麻麻地标注着药材名称。
康王环视四周,略显失望:“不过是个药房而已,有何稀奇?”
沈清辞不答,径自走向最里面的一个药柜。这个药柜比其他药柜要小,上面没有标注任何药名,而是雕刻着奇异的符文,与青铜钥匙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她从怀中取出钥匙,插入药柜上一个不起眼的小孔。就在她要转动钥匙的瞬间,康王突然上前一步,按住她的手。
“且慢!”康王目光锐利,“娘娘不会在里面设了什么陷阱吧?”
沈清辞平静地看着他:“康王叔若是不放心,大可不进去。”
康王冷笑一声,松开手:“娘娘请。”
沈清辞轻轻转动钥匙,药柜悄无声息地向一侧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下方涌出,带着陈年的尘土味。
康王眼中闪过惊喜之色,示意两名亲信随从先行探路。待确认安全后,他才对沈清辞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娘先请。”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下石阶。石阶不长,尽头是一间宽敞的石室。室内烛火自动亮起,照亮了整个空间。
石室中央摆放着一张石桌,桌上整齐地陈列着各种古籍和药瓶。四周墙壁上挂着几幅画像,最显眼的是楚家先祖的画像,画中人眉目清俊,气度不凡。
康王紧随其后进入石室,目光贪婪地扫视着室内的一切:“这就是楚家世代守护的秘密?”
沈清辞没有回答,她的注意力被石桌上的一本古籍吸引。那古籍的封面上写着《血魄秘录》四个字,正是张太医提到的克制血魄之术的秘籍。
就在她要伸手取书时,康王突然道:“娘娘且慢!”
他快步上前,抢先拿起《血魄秘录》,快速翻阅起来。越看脸色越是惊喜:“果然...果然在这里!楚家真的藏着克制血魄的方法!”
沈清辞心中一紧:“康王叔也知道血魄之术?”
康王得意地笑了:“岂止知道!本王为此筹划了二十年!”他忽然神色一厉,“只可惜,今日之后,这秘密就要永远消失了!”
他猛地将《血魄秘录》掷向烛火,幸好沈清辞眼疾手快,一把接住。
“康王叔这是何意?”沈清辞护住古籍,警惕地看着他。
康王冷笑:“楚妃,你以为本王真的会与你共享这秘密吗?今日引你来此,就是为了将你和这秘密一同埋葬!”
他话音未落,那两名亲信随从已经拔刀向沈清辞逼来。就在这时,石室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
“住手!”
凌云带着一队影卫冲入石室,瞬间将康王等人团团围住。原来萧景琰早有安排,命凌云暗中保护沈清辞,见机行事。
康王脸色大变:“凌云!你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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