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韫倚在走廊尽头的窗台边,低头翻看成绩单。她今天穿着简洁的白衬衫和藏青色西裤,长发披着,几缕碎发垂落在耳畔,随着翻页的动作轻轻摇曳。
陶念的脚步不自觉地放得更慢了。
这次月考的题目确实基础,连她这样平时不怎么用功的人都能感觉到。古诗文默写都是课本原句;数学和物理大题也是浅显得过分;地理有道题,她虽然没做,但是她有印象,是练习册上的原题。
可即便如此,她的成绩单上还是不太理想,尤其是政治,那个刺眼的“24”分,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磨蹭什么?”林知韫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要我请你过来?”
陶念咬了咬下唇,挪到林知韫指定的位置坐下。
她初中时最擅长的事,在老师训话时装作认真听讲,实则神游到九霄云外。
可此刻,她却莫名地害怕抬头,害怕对上林知韫那双总是能看透她的眼睛。
“知道我叫你来谈什么吗?”林知韫终于合上成绩单,指尖在政治那一栏重重地点了一下。
她当然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在意。
以前那些老师的失望眼神,她可以毫不在乎地顶回去,甚至在心里冷笑。但此刻,她的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连一句惯常的狡辩都说不出口。
“抬头。”林知韫的声音突然柔和下来,带着一丝叹息,“看着我说话。”
陶念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眼。
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在林知韫眼中看到想象中的失望与责备。
那双总是锐利的眼睛此刻竟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无奈,但更多的是某种她读不懂的、近乎期待的东西。
“陶念,”林知韫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却没有责怪的意思,“我很好奇,能跟我说说你的政治成绩最大的问题是什么?”窗外的光线投在她的镜片上,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是学不懂?不爱听?还是老师讲得不好?”
“没有讲得不好……”陶念的声音低低的,“就是觉得……政治课没什么用。”她突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叛逆的光,“就像政治书上那些,除了考试谁还记得?都是一些脱离实际的空话。”
“你说的有些点我承认。”林知韫的指尖轻轻敲打着窗台,“教材编写、考试方式确实有局限。有些内容,”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有些内容也确实离现在的高中生生活比较远。”
陶念惊讶地眨了眨眼,没想到会得到她的认同。
但林知韫话锋一转:“但我们换个角度看。你觉得政治课里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是你未来生活,比如大学写论文、看新闻吵架、甚至以后租房签合同、工作签合同可能用得上的东西?哪怕就一个概念?”
“你有没有想过,你厌恶的是这个学科课本上概念的‘空泛的使用’,而不是这个概念在理论层面‘原本想解决的问题’?试着去翻翻政治课本相关章节,不用背书,就找出它的核心定义和理想目标。然后我们再对比一下现实以及考试的题目,怎么样?”
林知韫这个人,很可怕。
她有着某种近乎可怕的能力,她能让那些原本令自己嗤之以鼻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变得值得尝试。
就像现在,她竟然真的在翻看那本被冷落已久的政治教材。
林知韫从不强求。
她只是用那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注视着你,用恰到好处的提问引导你思考,用那些看似不经意的话,在你心里埋下一颗种子。
然后,在你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那颗种子会自己破土而出。
更可怕的是,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选择。
没有胁迫,没有说教,甚至没有明显的引导。
林知韫只是在那里,像一座灯塔,安静地照亮某个方向,却从不强求你非得朝那里航行。
可偏偏就是这样,你会不自觉地调整航向,只为能多看一眼那束光。
第12章课代表
期中考试后的那周,政治课代表韩梓灏因为急性肠胃炎住进了医院。
消息传来时,陶念正趴在课桌上补觉,朦胧中听见林知韫在走廊上和王老师低声交谈的声音。
“陶念。”
这个声音让陶念一个激灵直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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