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时,林知韫微微睁眼,发现自己整夜都安稳地睡在陶念臂弯里。那个纠缠她五年的噩梦,第一次没能夺走她的睡眠。
在朦胧中,林知韫感觉到膝盖传来暖意。原来陶念的手正轻轻覆在她膝头的旧疤上,温热的掌心贴着那道凹凸的伤痕,像是冬日里的暖阳,一点点驱散着沉积在骨子里的寒意。
而自己的左手不知何时,早已本能般地握住了陶念的手腕。指尖下传来平稳的脉搏,一下一下,敲打着清晨的宁静。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林知韫凝视着这片安详,忽然希望时间能够停驻。
就停在这一刻,停在伤痛被温柔抚慰的瞬间,停在她们呼吸相闻、指尖相缠的永恒里。
她轻轻收拢手指,将陶念的手腕握得更紧了些,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
陶念睁开眼时,看见林知韫正靠在床头看书。她凑近些,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问道:“昨晚你说梦话了,还记得吗?”
林知韫从书页间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些许茫然:“我说什么了?”
“你说——”陶念故意拖长语调,眼角弯起狡黠的弧度,“会一辈子照顾我。”
“我大概不会说这样的梦话。”林知韫闻言轻笑,合上书页摇头,“不过你倒是说了段英语。”
“我?”陶念诧异地撑起身子。
“嗯。”林知韫模仿着她睡梦中的含糊语调,“‘fine……thankyou……andyou?’”她学得惟妙惟肖,连那个迷糊的尾音都一模一样。
陶念先是一怔,随即耳根迅速泛红。
林知韫的噩梦是关于被伤害的惨痛经历,而自己的噩梦却停留在小学英语课本的第一课,这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本来想试探林知韫的,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小声嘟囔着把脸埋进枕头,声音闷闷的,“我这真是……是刻进dna的课堂恐惧症。”
林知韫看着她发红的耳尖,忍不住轻笑。她伸手揉了揉陶念乱糟糟的头发:“可是很可爱。”
陶念把脸埋得更深了,声音从枕头里含糊地传出来:“哪里可爱了……丢死人了。”
林知韫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她俯下身,凑到陶念通红的耳边轻声说:“比某个连梦话都要撒谎的人可爱多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陶念猛地抬起头,却正好撞进林知韫含笑的眼眸里。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眼睛,此刻映着晨光,温柔得让人心慌。
“你早就醒了是不是?”陶念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故意装睡听我说梦话?”
林知韫不置可否地挑眉,伸手替她理了理翘起的发梢。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自然到两人都愣了一瞬。
“快起床洗漱吧,今天去看一下‘微光基金’的账本,然后我们就离开这里了。”
第74章触碰
“微光”基金的种子,最早是林知韫在山梁村支教时播下的。那时她看着班里一个个被迫辍学的女童,用自己微薄的工资凑出了第一笔助学金。后来基金慢慢壮大,开始资助乡里的其他弱势群体项目,只要能做的,她都尽量做。
直到那次因资金断裂引发的冲突让她重伤后,她才意识到独木难支。
康复期间,林知韫把基金会改组为正式机构。并且拉上当时还是第一书记的阮丛一起,助农的同时,留有部分款项用于贫困儿童教育等。当她最终离开大山时,把日常运营留给当地团队,每年也会抽出时间了解一下款项的情况。
这次因工作被派到这里,她也很意外。对她来说,既是完成工作,也是故地重游。
她们来到了阮丛在镇上的档案室,陶念翻阅着装订成册的资助名单,突然压低声音:“这些机密文件,给我看不太好吧?”
林知韫正在核对茶叶项目的报表,闻言抬头一笑。“你可以看,”午后的阳光穿过铁窗,把她手中的铅笔影子拉得长长的,她说,“你不是外人。”
陶念的指尖在纸页上微微一顿。账本扉页的经办人签名栏里,林知韫与阮丛的名字并列。继续翻阅,她发现了一个藏在补贴名单里的秘密:有个受助十年的女孩,去年考回青云小学当了老师,正在用化名资助新的学生。
陶念不禁感慨:“你真的做了一件很伟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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