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理智告诉法里内利不该去趟这潭浑水,可好奇心让他很快把理智打得一干二净,“五点钟让马车去戈布兰区的意大利剧院接我,记得在后座放好出行的男装。”
男仆的笑容僵在脸上,这让他显得不是一般可笑:“您还要出门?”
法里内利没有回话,丢给他一急匆匆的背影。
…………
“你明天去进渔获吗?”自打珍妮把爱德蒙在戈布兰区的汤德斯公寓当成外语的少年宫,无论是神父还是爱德蒙在此地逗留的日子都长了起来,基本快把汤德斯公寓当成他们主要的家——以往只有书房和爱德蒙的办公室有点人气。神父虽然更爱呆在戈布兰区的小公寓,可是他与爱德蒙的生活轨迹泾渭分明,平日里也不大会去卧室休息,而是在斑驳的皮沙发蜷缩着睡。
珍妮一来,独属于神父的书房兼具珍妮的学堂。男女有别。虽然巴黎豪放到连养情人都已成习俗,意大利也不落人后,可神父不是把斯帕达家祖先坑得体无完肤的亚历山大六世。作为正派的虔诚信徒,为了不让珍妮尴尬,他把书房的私人物品一一搬走,又购置了新的茶具来忙里偷闲。
书房如此,以书房为圆心,除了珍妮有意避开的三楼卧室与爱德蒙的办公地,公寓的改变肉眼可见——搁置的厨房里多了不少神父收集的古怪厨具和意面的自制酱料;客厅里大沙发和半旧的藤椅上铺有珍妮闲时打好的毛毯棉垫子,他们上次心血来潮所打制的石在一面透明的小展柜里,正对着客厅与入户走廊的隔断门。
“您有什么托我带的?”爱德蒙对着门口的镜子整理自己的衣领。之前没有在意公寓的细微变化,今日不知哪根弦被轻轻一挑,他竟发现很多角落都藏着属于珍妮的影,随着窗帘被清风吹起,地上的影让爱德蒙有珍妮在此走来走去的可怕错觉。他闭眼把脑袋里的杂绪通通甩掉。
“你昨晚没休息好?”神父盯着爱德蒙紧锁的眉头,“算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
“没事。我不过是想起一些糟心的事。”话一说完,爱德蒙自己愣了。
神父见状,难得正经地叹了口气:“瞧你这样,估计不是普通的事儿。”他拍了拍养子的肩膀,“我记得在伊夫堡里,我们可是无话不谈的战友。”神父的声音里满是落寞,表情也哀伤起来。
关心与被关心的角色瞬间逆转。
“我们现在依旧是战友。”爱德蒙早就做好让神父“脱身”的准备,但是不能告诉他。
这么一想,他与珍妮也算战友。“您可别又小孩子气。”他故意用诙谐的语气想讨神父的笑,可对方依旧眉头紧锁。
“小孩子气的可不只是我。”神父依旧忧心忡忡。他有预感,随着巴黎的政权交替与希腊独立的战局变化,爱德蒙的仇人很快会在巴黎齐聚一堂,那时的神父就很难去阻止养子的复仇之火,“只希望你别为一时的孩子气把一切搭上。”他几乎是哀求道。
爱德蒙听出神父的言外之意,所以他沉默了,更不敢与神父对视。
“我知道。”他最后仍憋出令神父失望的话,“幸好我是孩子气,而不是真的孩子。”
事已至此,神父也无话可说:“帮我带瓶波尔多的葡萄酒吧!”他突然间转移话题,“珍妮在《魅力巴黎》上的投稿大获成功,我想请珍妮过来庆祝一番。”
“什么时候?”
“明日中午。”
“那我尽量赶回来参加。”
“我一直在祈祷珍妮如愿以偿。”神父在爱德蒙打开门时突然说道。
“那您会为我祈祷吗?”
“我会为你的灵魂祈祷。”
有史以来第一次,爱德蒙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现在,他可以心无旁贷地复仇了。
…………
“你找谁?”神父迎来个意外的客人。
门口的“淑女”金发耀眼,风姿卓越,碧绿色的眼睛随意一瞟,流露出些焦急之色。
神父觉得这人瞧着有点眼熟,仔细一想,这不是在意大利剧院助演的小“姑娘”吗?剧院的老板曾得意洋洋的说他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到这位金疙瘩。舞台上的尼尔顶着掉渣的浓妆仍美得有些不可思议,现在卸去沉重铅华,瞧着能做维纳斯的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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