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满,目光重新回到林蝉脸上,语气放缓,“谢临的事,玉华宫会努力,师尊他…或许还有斡旋的余地。总之,终源录,绝不可能,也绝不能落在枢墟阁的手里。”
她后退一步,几乎是用身体挡住了那入口,继续开口,“这水狱局深处,是玉华宫世代守护的禁地,里面镇压的东西,远比你们想象的更可怕。这一步踏进去,就再无回头路了。林蝉…算我求你…别进去…”
林蝉的手腕还被谢遥半拉着,但沈昭的话,也像一道无形的墙,让她无法再向前。她看着沈昭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面有担忧和焦虑,还有让她无法忽视的恐惧…是为她而生的恐惧吗?
一股酸涩涌上心头,她对沈昭,有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想与她为敌,不想看到她眼中的失望和痛楚。可是师父惨死,自己胸口的伤…这些血淋淋的现实,被迫让她与沈昭不得不对立而站。
林蝉抬起头,迎上沈昭的目光,眉头紧紧皱起,声音有些疲惫,“我们不会破坏水狱局的封印…沈昭,你信我一次。”她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试图让沈昭理解她,“我们只是想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仅此而已。”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深不见底的入口,语气有些不确定,“况且…终源录…也未必真的在里面,不是吗?也许只是我们猜错了地方?”
沈昭何尝不想相信林蝉?可枢墟阁那藏在暗处的心思,让她如何敢信?她看着林蝉倔强又带着脆弱的神情,心中的防线也在剧烈动摇。
“林蝉…”沈昭的声音艰涩无比,带着深深的无力感,“你不明白…水狱局内部是玉华宫的禁地,擅闯者…按律当诛!我…我怕…”她艰难地吐出后面的话,“如果师尊降罪下来…我…我真的保不住你…”
这句话像一把匕首,狠狠扎进了林蝉的心窝…
林蝉抬起头,通红的双眼倔强的盯着沈昭,嘴角扯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沈昭…”她的声音哽咽,“那就不要在你的师尊面前偏向于我了。”
她想起了在铜镜中看到的景象,想起她在师尊面前对傩士身份的疏离…“我只是…只是想…摆脱被人当成棋子的命运…”她的声音带着压抑许久的委屈,“沈昭,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我不知道…可能我们之间…隔着的东西太多了…”
这近乎宣泄的坦白让沈昭脸色变得很不好,林蝉眼中的伤痛和绝望,让她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良久,沈昭像是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声音嘶哑,“那…如果…如果你们真的在里面找到了终源录…”她停顿了一下,看向林蝉,“可否…交给我?交给玉华宫?由玉华宫来保管?”
这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将终源录留在玉华宫,至少比落入宿蛰君手中好千万倍,也能给师尊一个交代,或许…还能为林蝉减轻一些罪责。
然而,林蝉的反应却像一盆冰水。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缓缓转过头,目光越过沈昭的肩膀,落向了祭坛边缘那十二条悬浮的锁链。
最终,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里充满了讽刺和悲凉。她轻轻开口,声音不大,
“沈昭…在玉华宫手里,就一定是对的吗?”
沈昭没想到林蝉会这么问,踉跄着后退半步。林蝉不再去看沈昭。她只觉得心头好疲惫,随即深吸一口气,抱着怀中不安扭动的踏雪,目光扫过身后的几人,缓缓开口,
“我们走。”
说完,她不再犹豫,径直绕过沈昭,没入了那道黑暗的入口。
沈昭独自一人,僵立在冰冷的潭水中,林蝉最后那句反问,在她脑中反复回响,撕扯着她的信念和理智。
如果连守护的基石都是谎言…那守护本身,意义何在?
如果连想要保护的人,都视自己为障碍…那她的坚持,又为了什么?
终于,沈昭紧握成拳的双手,缓缓松开。鲜红的血线顺着她的指尖滑落。她抬起头,眼中最后的迷茫和挣扎被取代。这一次,追随内心吧。
她不再犹豫,身形一动,跟着没入了那道缝隙,清冷的声音传入众人耳畔,
“林蝉…等等我…”
“毕竟是玉华宫建造的禁地…我带你们进去…师尊怪罪下来…也有我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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