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一声:“怎会?我与父亲毫无血缘,这才是真真一点不像。”
风驰忙道:“可在我心里,少爷才是咱家的亲少爷。”
闻言,我缓缓收了笑意,眉间不自觉蹙起。
“泉公子这称呼,以后别再用了。”我语气仍是平平的,却不容置疑,“自家人,哪里还有唤‘公子’的道理?倒像隔着几层的远房亲戚。”
我顿了顿,语气低了些,“从今往后,唤大少爷,或称大爷。记清楚了。”
不是我强硬,是怕风驰性子跳脱,万一惹了老爷或卫泉不快。
风驰怔了一下,低声应:“……是。”又忍不住问,“那少爷您呢?”
我看着上空,声音轻得几乎听不出情绪:“我自然是二少爷了。”
说着话,雨微自西院回来,眉头亦微蹙着。
我扫了他们一眼:“你们一个两个,脸色怎的都这样?”
雨微抿了抿唇:“泉公子留了云烟在那边,说是身体不适。”
我点头,又嘱咐她:“往后要唤大少爷,‘泉公子’不当再说出口。”
她应下,复又道:“我是担心爷这边,今日原是复诊的日子。药都服完了,也不知体内可还有残毒未清。”
我竟一时忘了此事。
风驰先急了起来:“我这便去将云烟请回来——”
我伸手按住他:“急什么。我早都没事了,也就是那几日不适罢了。”见他和雨微俱是神色凝重,我轻声说,“不碍事。诊脉一时不急,等大少爷身子好些,再唤云烟回来也不迟。。”
雨微眉头仍未舒展,最终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
他们的心情不可避免地影响到了我,我们主仆三人沉默片刻,屋中气氛如罩薄雾,一时无言。
我轻咳一声,刚想嘱咐雨微,又想到她才回来,遂转向风驰:“你去西院,打听一下大少爷的口味。可有什么忌口,平日喜食何物,先让厨房那边备起来。”
“是,少爷!我这就去。”
风驰脚步麻利,应声退下。
雨微为我斟了茶,我接过,饮了一口热茶,略觉喉间舒畅。
暖意入腹,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膳厅的窗上藤纱轻垂,隔出一片温润的光晕来,窗格处嵌着一圈琉璃,映着灯火微光,如海面碎金。
三人入座,卫泉目光落在窗边,半晌才开口:“那窗户远望着,竟似墨玉嵌银,极是精巧雅致。”
下人将食具一一摆好,他才回身坐正,似随口问道:“这宅子是弟弟进京后才置下的吗?”
我怔了一瞬,随即如实回道:“嗯,是。原先在京里另有旧宅,只是离此地较远。适逢咱们家升为皇商,我也正好奉命进京,便将这处换下了。”
我解释一堆,卫泉却未再言语,只是笑了笑便低下头,轻咳几声。
我下意识望向父亲。
坦白说,此刻的局面令我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自处。
这位突如其来的哥哥,看起来身子极弱,言语间却总带着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味,仿佛无论我如何应对,都难以使他真正满意。
而只要他一不悦,我便不由得紧张,心中隐隐不安,总怕父亲因此也生出几分怠意。
这一遭,将我一下拽回了数年前,那个总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我。
“去将窗户关严。”
父亲吩咐一声,下人即刻将那道推拉式长窗缓缓合上,木框摩擦声呛人地响起。
卫泉笑着看向父亲:“爹,不妨事。咱们用膳吧。”
他唤得极是自然亲切,与我始终用“父亲”自称的敬谨,全然不同。
一顿饭吃得我的没滋没味,碗里的饭也没吃几口。
怕显得太孩子气,我强作镇定,出声问道:“父亲歇息得可好?哥哥呢?可有哪处不妥?若有不便处,尽管遣人来寻我。”
父亲闻言,眉眼间多了几分宽慰:“哪里都好,无一处不好。”
卫泉却在此时放下筷子,轻轻摊开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弯着眉眼:“若真说来,倒是有一处。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父亲见状宽声道:“你们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这还不是你自己的家,有事只管说便是了。”
卫泉轻笑,转头望向我,语气仍温温的:“西院那边,我住着不舒服。不知,能否换到你的东院去?”
我心头一跳,竟在第一时间答道:“当然可以。”
话一出口,我便察觉自己反应太快,顿生懊恼,掩盖似得看向站在门边的风驰,“风驰,现在便去吩咐人,把东西收拾了罢。”
风驰却杵在原地没动,说了句:“爷的书房也在东院。”
此言一出,气氛似有微滞。
话外的意思是,书房乃主位之地,一夜之间要腾挪干净,非易事。而且,自古东为上,连太子所居之所都名东宫,这院子换与不换,讲究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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