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怀疑确实很合理。”郁秋栾和颜悦色地说,“根据我安排王屿去福利院和后来推荐小闻去问心居,可以推测出我很可能既清楚王屿的动向又知道沈曼曼的事情,最适合当背后的‘始作俑者’。”
顿了顿,她看向郁央,温和地反问道:“安安,那我的动机是什么呢?我和周家并无仇怨。”
“这也是我想不通的一点。”郁央如实承认,“婚礼那天,你说‘几出好戏,撞在了一起’。我想知道,你究竟是在哪一出戏里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呢?”
“在以涂尔干为代表的功能主义论调中,每个人都是演员,在社会中通过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发挥应有的作用,支撑着整个社会的运转。”郁秋栾像是在同学生讲课一般慢条斯理,“想必王屿已经把我的事都告诉你了。”
郁央注视着她:“他说你让他帮你找一个人。”
“没错。”郁秋栾直言不讳,“我的孩子。”
众所周知,郁秋栾的两段婚姻都没有孩子,这曾一度成为珑城贵妇圈的谈资。
郁央小时候也曾听林溪莹和郁琮峰私底下悄悄谈论过,好像说是姑姑身体不好,和前夫感情不和也有生不出小孩的原因,当时还替姑姑不值。
所幸郁秋栾现在的丈夫李辛阳是个明白人,对小孩没有执念,两个人结婚后志同道合,过得很幸福,没听过考虑要小孩的打算。
所以当时听王屿讲述的时候,郁央难掩惊愕。
将最后一点蛋糕吃完,郁秋栾站了起来:“好久没来这儿了,安安,要不你带我先逛逛吧。”
“好啊。”
郁秋栾是社科学者,对艺术也有所造诣,时不时发表一两句真知灼见,郁央默默听着,等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郁秋栾却是突然低声道:“大哥出生的时候父亲还没发家,那时候家里条件不算好,但大哥小时候是被爸妈亲自养过一段时间,因此是我们这帮兄弟姐妹里最听话、老实的。”
话中“大哥”指的是郁央的父亲郁琮峰,而“爸妈”则是指郁央的祖父母郁国泽孙婴夫妇。
“等二哥出生的时候,家里开始上升期,爸妈虽然忙,但还是会抽时间带孩子,大哥二哥一起养,长大后关系也是最好。”郁秋栾将郁家这辈的历史娓娓道来,“到了三哥出生的时候,家里已算富裕,我妈身体不好,我爸太忙,全让保姆带孩子。过了两年,我出生了,我妈在我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而我爸平日根本见不到人影,我从小就是在佣人的照顾下长大的。”
“后来我时常在想,大概是这样的背景原因,与大哥二哥相比,我和三哥都更自我一些,个体意识更强。当然,我比三哥更甚。”
郁央心想:确实,父辈里梅园兰园的关系更加紧密。
而且这似乎延续到了下一代——她和郁闻同兰园出生的郁麒、郁麟,似乎就是比竹园的郁绥更亲近些。
“我的叛逆期来得很早,也很长久,你看我坚定不行商从政就知道了。”郁秋栾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但心智不成熟的时候叛逆,往往会酿成大错。”
郁央有预感,要进入正题了。
果然,郁秋栾用最平静的语气掷下一枚重磅炸弹:“十七岁那年,我早恋怀孕,和当时的男朋友私奔了。”
郁央睁大了眼睛。
这完全不像是她认识的“郁秋栾”会做出来的事。
难以想象,难以置信。
而且闻所未闻!
对于孩子的父亲,郁秋栾轻描淡写,只说是她的一个学长,原本信誓旦旦,和她约好私奔去南城开始新生活,但却很快被现实打败,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后不负责任地弃她而去,甚至还给郁国泽通风报信。
等郁国泽把她找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怀孕12周了,按照当时的医疗条件,打胎的话恐有生命危险。
郁秋栾当时才十七岁,虽是叛逆,但到这个时候也害怕极了。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郁国泽并没有让她拿掉孩子,而是把她送去了新加坡,为她找了一家高级私人诊所,让她在那里休养到把孩子生了下来。
大概是因为在南城时不注重饮食健康,孕期体重没控制住,孩子个头太大,以至于她顺产转剖腹,全麻作用下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想看孩子时,郁国泽却告诉她,孩子没活下来。
从记录上看,是个男孩,出生八斤半。
“说是先天不足,心脏有问题,出生后很快就没了。”郁秋栾的笑容黯淡下去,“想起在南城那段荒唐日子,我哪里懂什么科学养胎,吃喝作息都不健康,所以我以为是那导致的,一直陷入自责当中”
郁央沉声问:“我爸他们知道吗?”
郁秋栾摇了摇头:“那会儿大哥二哥已经开始管公司了,忙得晕头转向,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三哥知道我私奔,但他并不关心,后来我回国,他还问我学业怎么样,我才知道爸是跟他们说我去新加坡游学了,他也不知道孩子的事。”
“孩子的父亲,现在还在珑城吗?”
“早不在了,他家里没多久资金链出现问题,搬离了珑城,不知道去了哪里。”
郁央蹙眉。
会这么巧吗?
郁央接着问:“现在你在找你儿子,也就是说,你怀疑他没死?”
郁秋栾眼眸一沉:“是,我怀疑他不仅没死,而且还在暗地里帮我爸做事。”
郁央脚步一滞。
“就在两年前,我临时回松园想找我爸说一件事,却不小心听到他的一通电话,在那通电话里,他提到了‘三十二年前’‘孩子’这两个关键词。”郁秋栾顿了顿,“我起了疑心,花了两年时间调查,只查到自三十二年前开始,他每年都有一笔钱雷打不动地汇向海外,汇了十八年……我怀疑是抚养费。”
郁央震惊:“也就是说,祖父把你的孩子交给了别人抚养?他,是为了什么呢?”
郁秋栾语气肯定:“为了培养一枚暗棋,确保他至高无上的控制权。”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最后的展区。
郁秋栾看着墙上的画作,脸上闪过惊讶:“哎呀,小闻的画?”
郁央还在消化刚才得知的“秘辛”,心里隐隐浮现一个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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