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顾念星和顾念玥这对双生花,在全家人的悉心呵护下,已经长成了五岁的小小淑女。一个沉静聪慧,眼神里时常带着超越年龄的思索;一个活泼灵动,笑声如银铃般能驱散所有阴霾。她们是顾言琛和沈清玥生命中最璀璨的礼物,为这个家注入了无尽的生机与欢笑。
然而,生活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转折,在看似平静的湖面下,悄然孕育着新的波澜。
那是一个寻常的周六早晨。初夏的阳光透过薄纱窗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生物钟让沈清玥准时醒来,然而,一种不同寻常的疲惫感沉沉地压在她的眼皮上,伴随而来的是一阵隐约的、熟悉的恶心感。
她微微蹙眉,轻轻挪开顾言琛环在她腰间的手臂,试图悄无声息地起身。这几年,她的身体早已习惯了高强度的工作和照顾孩子的辛劳,但这种仿佛从骨髓里透出来的倦意,以及胃里隐隐的翻涌,让她感到一丝异样。
“怎么了?”顾言琛睡眠很浅,她的细微动作立刻惊醒了他。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手臂却下意识地收紧,将她重新揽回温暖的怀抱,下巴抵在她发顶,习惯性地蹭了蹭。
“没什么,”沈清玥靠在他怀里,闭上眼睛,试图压下那阵不适,“可能有点没睡好,觉得有点累,还有点……反胃。”
“反胃?”顾言琛立刻清醒了几分,撑起身子,打开床头柔和的阅读灯,担忧地审视着她的脸,“吃坏东西了?还是昨晚着凉了?”他的手背自然地贴上她的额头,试探着温度。
他的紧张让她心头一暖,却又因那份莫名的猜测而有些心慌意乱。“没有发烧,”她握住他的手,拉下来,轻声说,“可能就是肠胃不太舒服,你别担心。”
然而,接下来几天,这种莫名的疲惫和清晨的恶心感并未消失,反而有加剧的趋势。她变得嗜睡,以往雷打不动的晨跑不得不暂停,对气味也异常敏感,厨房里飘出的油烟味甚至能让她瞬间脸色发白。
种种迹象,像零散的拼图,在她心中逐渐拼凑出一个模糊却又令人心惊的可能性。
又一个清晨,她在洗手间里干呕过后,看着镜中自己略显苍白的脸,以及眼底那一丝无法掩饰的惶然,那个念头再也无法忽视。
她走出洗手间,顾言琛正端着温水等在门口,眉头紧锁,眼神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清玥,我们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这样下去我不放心。”
沈清玥接过水杯,指尖有些冰凉。她抬眼望进他焦灼的眼底,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言琛……你记不记得,我怀星星和玥玥的时候……最开始,也是这样?”
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顾言琛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他脸上的担忧瞬间被巨大的惊愕取代,紧接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混杂着狂喜与惶恐的复杂情绪,如同潮水般涌上他的眼眸。
“你……你是说……”他的声音艰涩,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依然平坦的小腹上,那里被柔软的睡裙遮掩着,却仿佛承载了一个足以颠覆他们现有世界的秘密。
“我不知道,”沈清玥摇摇头,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只是……感觉很像。我的经期,好像也推迟了几天。”
他们没有再犹豫。顾言琛几乎是立刻拿起手机,取消了当天上午所有不紧急的安排。他动作迅速却有些慌乱地换好衣服,又帮沈清玥拿来舒适的外出服,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但那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滔天的巨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关注,他们没有去常去的私立医院,而是选择了一家以隐私保护着称的高端医疗机构。一路上,顾言琛紧紧握着沈清玥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感到疼痛,但她没有抽回,反而也用力回握着他。车厢内异常安静,只有彼此交织的、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窗外飞速倒退的城市风景。
挂号,候诊。vip诊区环境幽静,但他们却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当护士叫到沈清玥的名字时,顾言琛几乎是立刻站了起来,陪着她一起走进诊室。
经验丰富的女医生询问了情况,开了验血单。抽血的过程很快,等待结果的一个小时,却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们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顾言琛的手臂始终紧紧搂着沈清玥的肩膀,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或者那个尚未确定的消息就会改变。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处理邮件或者看剧本,只是沉默地坐着,目光时而落在她脸上,时而茫然地望向虚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清玥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内剧烈的心跳,与她自己的,几乎同频。
终于,诊室的门被推开,护士请他们进去。
医生拿着化验单,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顾先生,顾太太,恭喜你们。”
简单的几个字,如同天籁,又如同惊雷,在两人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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