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慎儿早有所料,并未被惊吓,靠在软榻上斜睨了他一眼,“你倒是躲在那儿听了半天墙角,一声不吭。”
小顺子脸上挂着些水珠,看上去被风雨吹打了有些时候,“奴才不是有意的,是刚打听到一桩有趣事,想着小主要是还没睡下,就来说给小主解闷儿。
谁知刚到窗外就听见小主您在里头办要紧事,奴才怕有不长眼的经过听见不该听的,就干脆蹲在这墙根底下给您守着风口了。”
这话约莫也就七分真,这小子就是爱找借口睡在她墙外头,聂慎儿随意道:“大半夜的,能有什么趣事?”
小顺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回小主,是关于皇上的。皇上原本在清凉殿都已经歇下了,可不知怎么的,刚才忽然就起驾了,冒着这么大的雷雨,一路往杏花春馆去看望莞贵人,师父跟前跟后,差点没忙活死。”
聂慎儿“啧”了一声,“看来皇上待莞姐姐,确实不一般。”
这份“不一般”,在这种天气和时辰下,格外突出,也格外……扎某些人的眼。
小顺子眼巴巴地瞅着她,带着点依恋,小声嘟囔了一句:“小主,奴才也渴了。”
聂慎儿思绪一顿,没反应过来:“什么?”
小顺子指了指案上的茶壶,“奴才渴了,想讨杯茶喝。”
聂慎儿哭笑不得,“怎么?你也想尝尝那加了‘料’的冷茶?”
小顺子却只是看着她,满心满眼都是她的身影,一双眼尾下垂的狗狗眼湿漉漉的,浑不在意地笑道:“奴才不知道什么加不加料,只知道那是小主您亲手倒的。”
【高举慎顺大旗:连夜改名了,小顺子是什么阴暗小狗啊啊啊!】
【甄学家003:四大爷又在自我感动了,苏培盛打工人实惨。】
天幕左侧,代宫馆舍。
吕禄躺在床榻之上,额际渗出细密汗珠,浸湿了散落的几缕黑发。
他晚宴时一不留神多饮了几杯,此刻酒力发散,却并未带来安眠,反而将他拖入一场光怪陆离、挣脱不得的幻梦之中。
梦境混沌,如雾如烟。
长安深宫的一隅,素帷白幡,灵堂冷寂。
一名身着素衣的女子跪在人群之后,她手中握着一支竹笛,正放在唇边,费力地吹奏。
那根本算不得乐曲,只是一串断续、刺耳、毫无章法的噪音,打破了哀乐原本的节奏,在灵堂里显得格外突兀。
吕禄被这聒噪的笛声惊扰,走到她面前。
女子似有所觉,缓缓抬起头来。
吕禄努力想看清她的面容,眼前却如同蒙着一层厚重水汽,模糊不清。
唯有那双眼睛,异常清晰地撞入他心扉,含着一汪清泪,眼尾微红,眸光水润潋滟,盛满了惊惶无助。
她楚楚可怜,宛若风雨中瑟瑟发抖的娇花,轻易便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怜惜。
女子仰视着他,声音带着颤:“大人,我想学音律,请大人教我,我想为大行皇帝演奏最后一曲。”
吕禄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处何地,不曾言语。
女子怯生生地伸出手指,拽住他宽大的袖袍一角拉了拉,“大人,妃嫔殉葬的制度你也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你难道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吕禄心口一窒,他深知这于礼不合,宫中岂容如此胡闹?
他想抽回袖子,想严词拒绝,可目光触及她清澈又哀伤的眼眸,所有拒绝的话语竟都堵在喉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画面如走马灯般急转,不再是阴森的灵堂,似是某处僻静的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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