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永英的心尖上!
又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
她猛地止住了哭声,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双原本充满愤怒泪水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屈辱和一种被彻底刺穿的痛楚。
她死死地盯着弟弟那张理所当然、充满了优越感的小脸,仿佛第一次真正看清这个朝夕相处的亲人。
巨大的屈辱和伤心让她浑身剧烈地发抖,嘴唇哆嗦着,翕动了几下,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喉咙里,噎得她几乎窒息。
她猛地扔下手中视若珍宝的探网,那柳条编织的网落在地上,无声无息。
她转身捂着脸,像一只受了致命伤的小兽,跌跌撞撞地朝着家的方向跑去。
寒风卷起她单薄的衣襟,瘦小的背影在空旷荒凉的河滩上显得那么渺小、无助。
像一片随时会被这凛冽的寒风吹走、撕碎的枯叶,很快消失在芦苇丛生的河岸尽头。
姬永海看着二姐踉跄跑远的背影,撇了撇嘴,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似乎觉得她小题大做,莫名其妙。
他弯腰,漫不经心地捡起永英丢下的探网,又百无聊赖地蹲回岸边,随手捡起一块瓦片,用力朝浑浊的河心掷去。
“嗖——噗通!”瓦片无力地跳跃了一下,便沉入了水底,只留下几圈迅速消散的涟漪,如同他此刻心中那点微不足道的、转瞬即逝的波澜。
永英一路哭着,跑得肺叶生疼,寒风刀子般刮在脸上,混合着泪水,刺得皮肤生疼。
她冲进家门,一头撞进弥漫着烟火气和糊糊味的灶屋,差点撞到正在弯腰往灶膛里添柴的昊文兰。
母亲被她满脸纵横交错的泪痕、泥水和冻得发青的脸色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火钳,关切地问:
“咋了英子?摔着了?还是谁欺负你了?”
那目光里带着母亲的急切,却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紧张是为了谁,永英心里清清楚楚,像明镜一样。
永英抽噎着,胸膛剧烈起伏,刚想把河边的事,把弟弟那像刀子一样剜心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让母亲评评理。
可她的目光触及母亲那关切眼神深处那一闪而过的紧张时,所有到了嘴边的话,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噎得她喉咙发痛。
她想起平日里爹娘对弟弟毫无原则的袒护和千依百顺,想起自己若告状可能招致的后果——弟弟必然的哭闹撒泼,爹娘心疼之下对自己的不悦,甚至可能是一顿“不懂事”、“不让着弟弟”的责骂。
她用力地、近乎粗暴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鼻涕和泥污,强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十倍的笑容,扭曲了小脸,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极力压抑的颤抖:
“没……没谁欺负……是……是风太大……沙子迷眼了……吹得疼……”
她慌乱地解释着,眼神躲闪,不敢看母亲探究的目光,又急忙补充道,声音带着一种刻意的、讨好的强调。
“娘,永海……永海在河边可厉害了……他没乱跑,可乖了……就……就在岸上看着我呢……”
她违心地替弟弟说着好话,每一个字都像砂砾摩擦着喉咙,只求母亲安心,只求……那个“河东的宝贝疙瘩”回来时,家里能少一场因他而起的、足以掀翻屋顶的风暴。
她宁愿吞下这枚苦果,换取片刻的、虚假的安宁。
昊文兰狐疑地看着女儿红肿得像桃子般的眼睛、脸上未干的泪痕和那强装出来的、僵硬的笑容,又看看门外空空荡荡、不见儿子身影的院子,心中似乎明白了七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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