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掌心不再冰冷,而是滚烫如火,带着强烈的搏动,烫得她手背发麻,却奇异地抚平了她所有的颤抖。
羌忠远没有再看她,他的目光越过忠芳的头顶,直直地刺向台上气急败坏的老支书,投向台下那些或冷漠、或嘲弄、或好奇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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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睛,像经过烈火淬炼的刀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与洞察一切的悲凉。
他张开嘴,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像砂纸摩擦般沙哑,却字字清晰:
“我……羌忠远……”每一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咳出的血块,带着沉甸甸的重量。
“我生不知父母是谁,长不知家门在哪!”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像濒临崩溃的野兽发出的最后吼叫,盖过了所有喧闹,
“我是我死去的奶奶在堰南镇东头那棵老槐树下捡到的弃婴!这是虞玉兰妈妈亲口告诉我的!(实际上,虞玉兰告诉他的是:他是向奶奶在堰南镇小人堂门外捡来的弃婴。羌忠远改说成他是在镇东头那棵老槐树下被捡来的。目的是想规避小人堂这个听上去不体面的地方。)”
他顿了顿,胸膛剧烈起伏,目光扫过全场,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质问:
“你们总说我出身不好,可我连自己的根在哪都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我到底犯了啥错?!”
全场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老支书像被掐住了脖子,张着嘴,一时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震住了——这个一直沉默寡言、逆来顺受的年轻人,竟然敢当众质疑“出身”这道铁律!
这声嘶吼,不仅是对无端污名的反击,更是对那悬在每个人头顶、决定一生命运的无形枷锁的撼动!
虞玉兰划下的那条线,在他紧握忠芳的手、发出这声嘶吼的瞬间,被他坚决踏破!
他不再是那个被动等待审判的囚徒,他要用自己的行动,将自己、也将为他挺身而出的忠芳,一起推向那未知的风暴中心。
秋风拂过打谷场,卷起一阵尘土与细碎的麻屑,打着旋儿飘过每个人的脚边。
阳光依旧刺眼,却仿佛被这声呐喊撕开了一道裂缝,透出一丝微弱的光亮。
羌忠远挺直了那常年因隐忍而弯曲的脊背,宛如一株被狂风摧折却依然顽强屹立的芦苇,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
他紧握着忠芳的手,那双手,一个粗糙如砂石,布满了劳作的痕迹。
一个纤细却坚韧,带着少女的温度,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下,死死相扣,再也没有松开。
那紧握的姿态,是无声的宣言,是两个年轻人在命运的狂风暴雨中,相互扶持的勇气,沉甸甸地砸向命运的河床。
不远处的田埂上,姬永海拽着母亲昊文兰的衣角,仰着小脸,眼睛亮晶晶的:
“娘,羌叔说得对!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
爹为啥要说他不好?”
昊文兰轻轻叹了口气,摸着儿子的头,眼神复杂:
“伢子,大人的世界,没那么简单。”
南三河的水,浑浊而奔腾,裹挟着泥沙,一路向东,冲向远方未知的河湾。
这紧握的双手,能否在即将到来的巨浪中坚守不散?
远赴堰南镇的虞玉兰,带回的会是洗刷污名的清泉,还是更深重的绝望?
老支书会不会因此追责?
庄里人又会如何看待这两个“出格”的年轻人?
这段发生在江淮大地上的故事,像南三河的水流,既有激荡的波涛,也有静谧的深流。
忠芳的坚韧与果敢,忠远的觉醒与反抗,仿佛一对在风雨中相互扶持的稻穗,迎着秋日的阳光,倔强地生长。
故事还在继续,下一章,又将迎来怎样的风浪与转机?
他们能否在命运的洪流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光明与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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