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秩序之名,裁定汝为‘谬误’!”
主教的声音不带丝毫情感,如同机械运转般精准而冷酷。
他高举手中的审判权杖,杖顶那颗由亿万齿轮构成的金色球体,开始疯狂转动!
嗡——!
一道无法用颜色去形容的,纯粹由“概念”构成的光束,从权杖中射出!
这不是能量攻击。
也不是物理冲击。
这是一种更加霸道,更加不讲道理的,“定义”层面的抹杀!
光束所过之处,空间没有破碎,物质没有湮灭。
而是直接“消失”了。
就仿佛它们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在这道“绝对秩序”之光面前,任何不符合其“完美”定义的存在,都将被判定为“错误”,然后从根源上被彻底擦除!
面对这堪称无解的攻击,余九却连躲闪的意图都没有。
他那半边混沌覆盖的身躯向前踏出一步。
那只由纯粹混沌构成的左手,迎着那道抹杀万物的光束缓缓张开。
“在我的面前,玩弄‘概念’?”
他那双重回响的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轻蔑。
“你所谓的‘秩序’,不过是建立在‘一加一等于二’这种脆弱的,可被观测的‘现实’之上。”
“而我……”
“我就是‘不现实’本身!”
就在那道秩序之光即将触碰到他手掌的前一刹那,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余九的左手掌心,那片深邃的漆黑之中,猛地张开了一只猩红的,垂直的独眼!
那只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不断旋转,不断变幻的,疯狂的混沌星云!
嗡——!
猩红独眼与那道秩序之光对视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那道足以抹除一切的秩序之光,在距离余九掌心不到一寸的地方猛地停滞了!
光束的尖端开始剧烈地,不稳定地扭曲,变形!
仿佛一个正在高速运转的精密计算机,突然被输入了一段无法被理解,无法被处理的乱码!
“一加一为什么一定要等于二?”
一个戏谑的,疯狂的,充满了无穷可能性的意念,从那只猩红独眼中反向注入了秩序之光!
“它为什么不能等于‘苹果’?”
“为什么不能等于‘悲伤’?”
“为什么不能等于一个不存在的颜色?”
轰!
那道无坚不摧的秩序之光,在接收到这个完全不符合任何逻辑的“悖论”之后,猛地从内部轰然炸裂!
它没有化作能量消散。
而是崩溃成了无数混乱的,毫无意义的信息碎片!
有破碎的数字,有扭曲的字母,有尖叫的符号,有哭泣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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