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抽打在脸上,桑知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发现自己所在一片茫茫雪原之中。远处群山匍匐连绵,如同巨兽般陷入沉睡,近处只有几株挂着冰棱的枯树在风中颤抖。雪地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蜿蜒向前,尽头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孩子单薄的衣衫已经被血和雪浸透,裸露在外的脚踝冻得发紫,他面朝下倒在雪地里,右手却仍死死攥着什么东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这应该就是掌门捡回慕朝的那一个雪夜。桑知上前跪在他身边,明知触碰不到,还是徒劳地想要拂去他发间的积雪:“再坚持一下……”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桑知抬头,看见一队身着白衣服饰的修士踏雪而来,为首的男子玉冠束发,面容威严中带着慈悲——正是现任青云宗掌门。“宗主,前面有动静!”一名弟子勒马禀报。掌门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独自下马走向雪地里的孩子。当他翻过小慕朝的身体时,桑知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慕朝胸口一道剑伤深可见骨,嘴唇因失血过多而有些灰白,只有微微颤动的睫毛证明他还活着。掌门突然低语,手指轻触在慕朝的脸上,“真像啊……”他迅速解开锦袍将孩子包裹起来,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就在他试图掰开慕朝紧握的右手时,小慕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股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告诉我,你娘亲是谁?”小慕朝艰难地睁开眼,目光涣散。他的嘴唇嚅动了两下,却只发出气音:“救……”“立刻封锁消息。”掌门转头对弟子们厉声道,声音很沉:“这个孩子的事,不得外传。”他又恢复了温和表情,轻拍小慕朝的脸颊:“别怕,跟我回青云宗。”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桑知知道这场幻境即将结束,在彻底退出前,她最后看到的是掌门将小慕朝安排在了外门院落。而窗外,青云宗后山在雪中巍然矗立。现实世界中,桑知猛地坐起,大口喘息。却发现自己如今正躺在一处安全的厢房中,窗外仍然是深夜。锁骨下的蛊纹灼热异常,而脸颊上一片冰凉——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醒了啊?”这声音让桑知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与她有三分相似的俊脸,剑眉星目,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嫌弃。沈钰——她同父同母的兄长,正用一根手指戳着她的额头。“哥…?”桑知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火烤过。沈钰没好气地放下手中的厄雾剑,顺手从旁边端起一碗药:“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狼狈?”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噬心蛊、记忆幻境,雪地中奄奄一息的小慕朝……桑知忽然挣扎着要坐起来:“慕朝呢?其他人——”“闭嘴喝药。”沈钰一把按住她肩膀,将药碗凑到她嘴边,“你那几个同门都没事,木家小子断了三根肋骨,青师妹昏睡过去了,至于你念叨的那个慕朝……”他故意拖长音调,看着自家小妹瞬间绷紧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小子被宗主亲自带走了,说有什么话要谈。”药汁苦得惊人,桑知却浑然不觉,她的思绪还停留在幻境最后——小慕朝在雪地里蜷缩的身影,掌门将他抱起的画面,如果那些就记忆都是真实的……“哥,你们怎么会来?我们又是怎么被救出来的?”她轻声问。沈钰用手帕擦掉她嘴角的药渍,动作看似嫌弃却又轻柔:“你们队伍里那个凤羽当真是自作自受,竟然与魔界勾结解开了千机古城的封印。”沈钰顿了顿,接着道:“若不是我与顾临风提前发现了异常,专门跑了一趟,恐怕你们早就成那些傀儡的养料了。”他指了指房间角落,桑知这才注意到那里堆着几件染血的衣衫,正是她进来时所穿。而摆放在一侧的厄雾剑剑鞘上布满了划痕,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你昏迷三天了。”沈钰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那蛊毒不简单,连木长老都有些束手无策,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幻境中拉出来的。”三天?桑知心头一跳。她明明感觉在幻境中只待了几个时辰。“慕朝他…有没有受伤?”沈钰突然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声响。他背对着桑知,肩膀线条绷得极紧:“一醒来就问那小子,你可真是昏头了!”“哥…”“他好得很!”沈钰转过身,眼中怒火与担忧交织,“你老实告诉我,这两次试炼异常是不是都是因为他?”桑知愣住了,她从未见过自家兄长失态。作为青云宗剑修阁第一,情绪外露是大忌,因此沈钰向来是宗门里最恪守沉着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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