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自己上次那番话被无名听进去了。桑知看着无名,目光已经不自觉地软了几分,男子靠在一侧屋檐柱子上,像极了无家可归的小狗。“沈枝清……也就是你母亲……”无名清了清嗓子,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清晰,“沈枝清的剑,时当年九州仙界最快的。”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粗布,小心地展开,里面包裹着一片枯黄的桑叶,叶脉竟然泛着金属光泽。“这是她二十岁那年,一剑削断三百外桑树时,被我接住的叶子。”桑知屏住呼吸,从未听说过自己的母亲还有这等修为,像是打开了往日尘封的记忆般。无名的手指轻抚过叶面,“那时候,青云宗有‘三绝’。”他苦笑一声,锁链随之哗啦作响,“傀绝林雾、剑绝沈枝清、药绝…就是我。”“现在想来,真是讽刺。”暮色渐沉,山雾染上血色,桑知听着二十多年前的故事——二十年前的仙界大比上,沈枝清以外门弟子的身份挑战剑修魁首,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个笑话,直到她以一柄普通的剑挑飞了剑道魁首的本命剑。“她说持剑走天下,自而渡厄,进而驱雾——”无名低笑了一下,扭曲的手指微微蜷缩,“那一战后,她与她的厄雾剑名震天下。”无名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那年冬至,我与林雾、沈枝清三人一同约在断魂崖围剿魔族。”无名的声音越来越低,“但那晚我的茶里被下了散魂散…”“等我醒来,只赶上看到最后一幕……”他的声音哽咽了,“林雾炼化了古城百姓,堕魔成邪祟。而林雾的剑断了……”无名的描述中,桑知仿佛看到了那一夜的惨烈——母亲白衣染血,手中长剑已断,站在好友的对立面时究竟在想什么呢?“那……为什么会这样?”桑知声音颤抖。无名的视线触及桑知发间的那根发簪,瞳孔微微紧缩,他抬起手。桑知下意识往后避开,对上了他苦笑的脸:“你头上那根发簪,是林雾赠给你的。”“这根簪子?”发簪在暮色中泛着幽光,桑知鬼使神差地伸手。那根发簪原以为只是原主毫不起眼的一件饰品,是桑知偶然在梳妆盒中找到的,原主并不怎么佩戴她。可桑知看到的第一眼,就对这根簪子异常喜欢,便天天戴在头上。桑知有些不解。若是林雾真的叛变成魔,为何自己娘亲还会将她给的簪子留给自己?“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无名久久叹息一声,接着抬起眸看向桑知,轻笑着递给她一样东西。桑知顺着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颗色若珠白的灵丹,散发着莹白色的光辉。“这是给你的见面礼。”无名看着与自家阿姐有三分相似的脸庞,忽然开口,眼眶不自觉地湿润。“这是我耗尽一生炼制的,本来应该救下阿姐一命,如今只能转赠给你。”桑知接过那枚灵丹,眼底变幻几分,竟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所以你……”无名也抬头看向桑知。“嗯。”无名淡淡地说,“按照辈分,你应该唤我一声舅舅。”桑知:“!”一开始桑知听到无名讲述当年往事,尤其是从无名口中感受到了自家娘亲的风姿,还以为是娘亲的追求者。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关系。“可当年那件事,错不在你。”桑知开口飞快地抓住了重点,“很显然,当年那件事应该另有隐情,否则我娘亲也不会一直留着林雾姨送给我的簪子。”这句话其实不是对着无名说的,更多的是对自己说。她在心底不断确认着某些细节,开始不断回忆。如果林雾是慕朝的生母,那按理来说他们本应该是青梅竹马才对。更何况,她通过噬心蛊所看见的场景,林雾并不像是传闻中那般丧心病狂。更多的是一种……无名静静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桑知觉得他似乎也是这么想的。本以为无名会接着与自己聊那段尘封的往事,谁料他话锋一转,忽然问道:“那个臭小子呢?”“为什么这些日子没有看见过他?”一开始本来觉得慕朝那小子还算是可靠,当个朋友还是很不错的,他甚至还抽空打趣过桑知他们二人。但是如今知道桑知的真正身份,无名忽然心中有一些不爽,他磨了磨牙齿,看向桑知:“你离那个慕朝远一点。”——怎么谁都让自己离慕朝远一点。桑知在心里默默嘀咕着,在与无名告别之后,刚要踏出木屋外时,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扭头问道:“无名舅舅,你知道玄长老是何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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