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君重申:“我已嫁为人妇,此身此心,皆有所属,绝无旁骛。过往种种,譬如昨日死,早已烟消云散。”
怕他还不明白,又道:“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吗,错把心跳当宿命,错把克制当辜负,错把可能当应当,看不清这分明是‘未完成’带来的执念。”
重逢的悸动存在于所有分离的亲人朋友之间,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何况经历了改朝换代,颠沛流离;
不是遵守规矩保持距离压抑真情就是背叛自己;
不要总想着若当初怎样就会怎样……
她依旧是那个冰雪聪慧的人,纪云从心中哀叹。
“我这就走。”他拿出方才在书斋买下的砚台,“这是送你的新婚礼物。祝你与夫君百年好合。”
徐少君也恭恭敬敬敛裙行礼,盈盈一个万福,“祝纪公子来年金榜题名,步步高升。”
纪云从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先走。
等了一会儿,徐少君才走出包间,去寻红雨。
“夫人,这小曲儿真好听。”红雨意犹未尽,“方才我听那父亲与人哭诉,说有个财主要娶他女儿做妾,签了契约未得钱,占了她的人,没多久被家中大娘子打了出来,反而找他们要钱,好不凄惨!对方有钱有势,争执不得,只好上茶楼赶座儿,每日得一点钱,还得大半给他,违了钱限,还要受他羞辱。”
一双天真的圆眼睛瞪得溜圆,一脸不可思议与愤慨。
徐少君随口道:“京城地界,还有这种事?”
红雨随她一起下楼,才走到楼梯中间,蹿上来两个男子,差点被撞倒,红雨挡在徐少君身前,稳稳地护住了她。
“这两人怎么回事!”
蹿至二楼的两人,连脚踹开了所有包间的门,闭了窗,把茶客都赶出来,他们手中,不知何时已拿起了大刀。
红雨惊呼一声,扶住徐少君,想快步逃离的时候,又见楼下,茶楼的大门已装上,大厅中也有四五个歹徒,手持大刀,赶鸭子一般,将所有茶客赶到一堆。
“夫人,他们,他们这是做什么?”突遭变故,红雨一时难以面对。
徐少君面色苍白,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她很清楚,这是一群歹徒。
这时,二楼的茶客被赶往一楼,红雨连忙护着徐少君快步走下。
赶茶客下来的歹徒中,红雨可怜的那对卖唱的父女,赫然在其中。
“他们,他们——”红雨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方才她可怜的父女俩,摇身一变,成了歹徒!
枉她被牵动情绪,真信了他们的说辞!
她才是那个可笑又可怜的人。
徐少君强作镇定,吩咐道:“先不要轻举妄动,冷静。”
就在茶楼闯入几个歹徒的时候,富平街上第一声惨叫传出,街上行人如炸锅般四散奔逃。
纪兰璧正从荣宝斋出来,茶楼的二楼摔下一个死人,沉重的马蹄敲击石板路,远处大队官兵疾驰而至。
“封锁!清街!后退!”短促有力的命令砸得人心惶惶,临街铺面迅速合上沉重的门板,有货郎的担架被撞翻,来不及捡拾掉落的东西。
纪兰璧看见了不远处的纪云从,“三哥!三哥!”
二人惊惶,都未看见徐少君从茶楼出来。
官兵包围了清乐茶楼,拉出封锁线,拒马、鹿砦被迅速架设在所有通往茶楼的街口。
长枪如林,弓弩上弦,寒光指向茶楼方向。
“里面在杀人,隔一会儿,杀一个……”消息如瘟疫般在封锁线外的人群中疯传。
每当酒楼传来模糊的惨叫,人群就会集体一颤。
纪兰璧惊惧难支,泪流满面,死死抓住纪云从的双臂,“三哥,怎么办,徐表姐她在里面!”
纪云从死死地盯着酒楼,每一次声响,对他都是凌迟。
为何不让少君先走,为何不与她一道走,为何……要约在清乐楼……
徐少君娇美如海棠的面容不时浮现在他眼前,一想到她若因此香消玉损,死于非命,纪云从只觉得肠子都要疼断了。
“表姐夫……韩将军!”纪兰璧忽然认出官兵中那个身材高大,冷峻威严的将领,不顾一切地冲上去。
她心急如焚,又自责愧疚,哭得两只眼睛肿得跟桃子一般,话不成调,断断续续。
“将军,她说夫人也在茶楼里面。”一旁亲兵见韩衮沉着脸一动不动,简明扼要陈述。
围观的人群,附近的兵士也都看着这个将领,或一样愕然,或带着怜悯。
韩衮死盯着瘫倒在地的纪兰璧,面色越来越阴沉。
“将军——”
呛——地一声。
他拔出腰间大刀,一刀砍向拒马。
碗口粗的拒马登时分作两段,刀也卷了刃。
他扬手一扔,大刀砸在那女子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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